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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1/3页)
上课铃敲响前,秦嘉铭和简幸挥手再见。 简幸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班,路过陈西的时候又说了下表格的事情,等回到自己的坐位,她刚坐下,许璐就问她:“你去哪了?” 一边问一边眼神往窗外溜。 应该是已经看到秦嘉铭了。 简幸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如实说:“帮陈西去办公室送了志愿贴,刚刚在门口碰到朋友了,聊了两句。” 许璐“啊”了一声,“班主任在办公室吗?” 简幸说:“在。” 许璐“哦”了一声,几秒后又问:“那你们有聊什么吗?” 简幸翻书的动作一顿,随后头都没抬地说:“我们能聊什么。” “哦……”许璐又看了眼简幸,没再继续问。 中午放学,许璐问简幸:“简幸,你回家吗?” 简幸说:“回。” 许璐有些犹豫,“可是他们都不回欸,好像就在学校附近吃饭,吃了就进班自习了。” 确实有这种学生,但是他们大多都是自己租房子住,或者就住在学校,时间自由经济自由。 简幸哪里有这些。 “我得回去。”她说。 “那好吧,”许璐说,“那你路上慢点哦。” “嗯。” 正午还是热,简幸到家t恤都湿了。 简茹和吕诚不在家,姥姥刚做好饭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笑着说:“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简幸往屋里走,“好,我一会儿出来。” 她进屋反手把门关上,坐到书桌前,双手搭在桌面上,无所事事地抠了几下指甲。 抠弄间指尖明显在抖,她用力捏了两下指骨,两声脆响之后她才张开五指抻了抻。 屋里很静,她好像听到了胸口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又重又快,砸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堂屋又传来姥姥的催促,简幸扬声应了一声:“哎,好,马上就出去。”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了纸飞机,机身相较于口袋其实有点长,但却被保护得没有任何折损,她拿着纸飞机看了看,随后沿着折痕打开。 她记得徐正清拿纸张的动作,是从一沓志愿帖的最上面拿的,他应该不会随便拿别人的志愿贴折,所以应该是他自己的。 初中三年几乎没出过年级前三的人,高考志愿会高到什么程度。 她能够上吗? 这么想着,简幸拆解的动作忽然停住。 她捏着一角,薄薄一层,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却有些不敢喘气。 “简幸欸。”姥姥又在催。 简幸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纸角,一口作气完全打开了纸飞机。 身后忽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奶奶走进来,“在干什么啊?写作业吗?” 她说着走到简幸身后,看到简幸手里一张白纸,“什么东西啊?白纸吗?怎么还折得都是印子啊。” 提吊了一整个上午的心咻地砸回了原处。 明明是回到了原处,简幸却被一股滔滔失落感和挫败感包裹覆盖。 眼前视线恍惚了一瞬,脑袋也懵了几秒。 短暂的失神里,简幸想到自己从拿到纸飞机到此时此刻的情绪波折。 像个笑话。 原来不是每一场相遇都能担得起缘分的重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失而复得的幸运。 更何况,她一直都不是幸运的人。 就连她名字里的幸,也是捡来的。 姥姥还在说:“怎么啦?被同学欺负啦?同学折你纸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幸失笑,摇头说:“不是,随便捡的。” “哎呀,一张纸有什么可捡的。”姥姥说,“快出来吃饭。” 简幸说:“好,我去洗脸。” “洗个手就行啦。” “嗯。”简幸没看姥姥,放下纸,站起身,径直出门。 门开着,风卷进来,吹落了桌上的纸。 纸张折叠的盲区上写有一行浅浅的行楷笔迹:flying。 吃饭的时候,姥姥也不吃,就盯着简幸看。 简幸给她夹菜,“先吃饭,一会儿再看。” 姥姥嘴上说着吃吃吃,其实半天不动筷子,眼睛还盯着简幸,好一会儿才看出点不对劲问:“眼睛怎么红红的,晒的啊?” “嗯,”简幸说,“有点晒。” 她刚洗过脸,睫毛上还沾着水,眨眼间有湿漉漉的痕迹。 姥姥说:“打把伞吧,我看他们都打伞。” “没事,”简幸说,“打伞麻烦。” “哎哟,你这小姑娘也太糙了。”姥姥又问,“怎么样,开学以后累不累?” “不累。”简幸跟姥姥聊天一般只挑轻松的聊。 姥姥笑:“你呀,跟你妈一个性子,再苦再累也不说。” 简幸笑笑没说话,起身去倒水,她给姥姥也倒了一杯,等姥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没味儿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又起身去屋里,再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