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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3/3页)
。 饭后简幸结的帐,江别深倒是一句没客气。 俩人出了店,江别深就往嘴里叼起了烟,也是这时,简幸才看到他手里还拎了一个手提袋。 俩人走出石条街,一路走到了文明路,拐进公园的时候,简幸犹豫了一下。 她只停顿了一秒,江别深就察觉了,问:“怎么了?” 简幸这次没隐瞒,说:“我妈可能在前面。” 江别深“哦”一声,他一句不多问,只说:“那从这边走?” 简幸说:“你去哪?” 江别深说:“送你回家啊。” 简幸说:“不用。” 大白天的,送不送确实没差。 江别深又问:“医院真不去了?” “嗯,下次再说吧。” “那行,”江别深一伸手,把手提袋递过来,“新年礼物。” 简幸接过,“谢谢。” “你还真不客气。” 简幸反问:“你需要我客气吗?” 江别深笑,“那你至少还礼吧?” “刚才不是请你吃饭了吗?” 江别深一顿,神色认真唤了声:“简幸。” 简幸没吭声。 江别深说:“你去考律师吧,国家需要你。” 简幸露出了笑。 回到家,简幸把手提袋的东西拿出来。 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简幸看过的。 她相信江别深知道这本书她看过了,那为什么还要送她这本? 正疑惑着,简幸随手一翻,书里夹着的一个树叶形状的书签掉了下来。 一串英文。 简幸看得懂,译成中文是:我怎能把你比作夏天?你比她更可爱,更温婉。 简幸捏着书签,盯看黑色的字迹。 有点像徐正清的字迹。 又不太像。 所以江别深是在做什么? 模仿徐正清的字迹,然后送给她? 简幸失笑,垂眸间,眼底是浓浓的嘲意。 她很感谢江别深,甚至觉得他可爱。 她想嘲讽的,是她自己。 只是她自己。 晚上九点半,吕诚敲门回来。 简幸今晚有点犯困,但是闭上眼睛,脑子有一片清醒。 她听到了吕诚的敲门声,很想起身,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起身了,像做梦一样。 可一晃神,又能察觉自己在床上躺着。 直到门被推开,她在朦胧中听到吕诚喊她。 她喃喃地应了两声,最后在吕诚试图把她背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清醒了。 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是一瞬间绷紧的。 简幸睁了睁眼睛,反应过来说:“我……我刚才睡着了。” 吕诚把她放下,脸色很严肃:“你是睡着了吗?你是昏了!” 简幸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吕诚开始拿鞋拿衣服,“走,去医院。” 简幸松开手,小声说:“不用去。” 吕诚说:“不去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是高中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 简幸怔怔的,几秒后说:“我知道我怎么回事。” 吕诚一愣。 简幸低着头,抠了抠指甲说:“我……有点抑郁,挺长时间了,确诊了,但是我觉得还好其实,没有特别难受。我今天晕……应该是我断药断的。” 沉默。 一分钟后,吕诚放下了鞋,放下了怀里的衣服。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了门外。 没多久,简幸闻到了很浓的烟味。 她还听到了,年过半百、历经风霜、始终沉默的男人,发出了悲伤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