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坐收渔利 (第2/3页)
“做人要实诚。”悠然伸个懒腰。“就好像我。身为织造学学监,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奉献,是吧?你得让我奉献的踏实,奉献的心甘情愿。唉,总有些俗务侵扰,饥一顿饱一顿,怎么静得下心来?哦。农学里也忙,忙不来个名堂。这事说不过去了。” “把你个天杀的!”兰陵气笑了,“就知道你迟早过来打擂台。怕当时工部要人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的,安什么好心了?” “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你内府有这么好说话过,坏透了!” 曹老伯要听了这番对话能气死三回。老头一辈子精明却被俩小的后面算计,骨头还没丢下来,狗已经开咬了,资本家就这德行。 一回来就见达莱在后宅正房里坐着,面前还一杯茶水,颖笑得花一样好像在表扬什么。见我回来立刻拉下脸,仰了下巴装冷漠。 达莱带来了好消息。如我所愿,工部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经高层会议批示,将军购物资无法履行的那部分转包出去,让达莱回来和王家掌事的商量商量,看王家能承担多少,并开出一份清单。 用力清清嗓子,狠劲瞥了颖一眼,清单拿手里胡乱一扣,家主的架势就摆个十足,“凡是有轻重,这些小事就不要放了台面上问我了,家里有主持,和夫人、二夫人坐一起商议商议,四小姐现在应该没安寝,你们一堆上说说,我这边还有朝务要办。”说罢起身,四方步前行,走颖跟前很自然一摔袖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二女、老四得了这消息兴高采烈,连达莱脸上都透了笑意,唯独颖一人寡寡的,也不好拉个脸破坏气氛,似笑非笑的坐了会起身出来了。叫过丫鬟给里面好生伺候着,绕了门梁子搁了门槛徘徊,看来拿不定主意是否进屋。 我爬窗棂偷看几眼,赶紧炕桌上大部头小部头摊开一堆,笔墨纸砚东写西划,一副勉力为国不眠不休的样子。 九斤小心爬炕上汇报,“爸,娘在外面。” “戒备,一级戒备!”给九斤屁股下垫个枕头和我一同炕桌上装模作样,“写啥呢?拿来我看看。” “竹子,”九斤把画了一半的图画递给我,“程家老爷今个接孩儿过去,他家里的竹林密,雪都下不进去,全顶在梢上。” 画得好!有为父的绘画天赋,简直太好了!“圈圈是啥?” “雪!” “棒棒是啥? “竹子!” “染黑一片的呢?” “地!” 这就对了,你得给看画的解释,要不人家会以为是赶集卖热蒸馍的场面,一坨坨还冒热气? “起的雾,竹林里雪小,起凉雾。” 好孩子!毕加索也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创意啊!“快拿去给你娘看,过了这时候就没意思了。” 九斤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的大作会不会换来一顿猛挫。 “去吧,今保证不挨骂,不过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画这东西就得挨打了。” 屋外传来颖的笑声,定是被九斤的《翠竹傲雪》打动了。传世之作品啊,才几岁就能在画中尽显大家风范,当谁家的孩子都有这本事么? 母子间窃窃私语一阵,不知道娘俩有什么贴心话要说这么久,不着急,炕桌上继续装模作样,反正手头要处理的政要还多,王大家父亲的《猪头添香图》还未完工,书法界有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并称二王横行一世,这美术界里不久就会出现王修、王三九父子称霸经年,很期待哪一天的到来啊。 所谓画龙点睛,画猪点鼻。就在鼻孔最重要两处下笔的当头上,九斤轮着自己大作风风火火跑进来,“爸,娘说四姨她们议事让厨房加了餐饭,还有剩的问吃不吃?” “吃,吃。”俺家颖就这脾气,想缓和关系还放不下架子,剩饭就算很给面子了,这点上咱男人家不能计较。 “我也吃。”九斤懂事,答了一句跑出去回话了。 依旧是丫鬟端进来,不算丰盛,不过热气乱腾的样子就是香。还有盘糖衣核桃仁是给九斤另备的,才出锅挂了油亮的糖裹装合了桂花酱的香气引人垂涎欲滴。 “难为你娘了,”筷子点点核桃仁对九斤道:“她亲自下厨备的吃食,人呢?” “在四姨房里,”九斤筷子沾了糖皮拉糖丝玩,看样子不饿,就是想在我身边凑个热闹。 女人家脸皮薄,定是等二女一同回屋。平时谁不理谁也无所谓,屋里几个人都无关紧要。出来进去就当我不存在,睡觉时赶了自己铺盖离我八丈远安寝,气势不倒。这会心思一松动气势就没了,想想前阵打骂都不占理,按颖的性子又不会主动来陪不是。这么一来小女人胆怯羞涩的劲就出来了,老夫老妻间也扭捏起来。 那边几个没这份体贴,又是估产量又是算成本,就颖一个外行,嘴是插不进去,还惦记了我这边该怎么应对,活受罪。半宿下来我这边都醒两次,还没见颖回屋。 披了衣裳跑过去看,老四、二女、达莱三人精神抖擞,颖则懒懒的歪在圈椅上半眯半醒。都全神贯注地没人照护她。小模样说不上的可怜。 “你们继续,”见我进来达莱先站起见礼,二女也意识到会开的太晚了,唯独老四仍爬了桌上写写算算毫无知觉。家里的大事,不能干扰了,摆摆手叫她俩坐下,径直走颖跟前扶了她肩膀摇了摇。“醒着不?随我回屋睡去,懂不懂的瞎搀和。” “懂,”颖梦呓着犟嘴。发现我拉了她忽然变乖了,擦擦嘴角,跟着晃晃悠悠起身出来,一声不吭。 “走快,院子里冷。”木地。手上加了把力气几步给拽了屋里,“坐椅子干啥?上炕去,不看啥时辰了。”揪到炕上。鞋袜衣裳都扒了,不管情愿不情愿,先塞我暖热的被窝里。 颖忽然变不好意思起来,脸塞了枕头里爬着,感觉我也钻进来赶紧怯怯的朝一旁让让,总保持俩人身体中间若有若无的缝隙,新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