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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斩断情丝 (第3/3页)
冠太茂密遮住自己,让林宗易看不仔细,又闪了闪灯。 林宗易居高临下俯视,“打给他。” 秘书拨通冯斯乾的号码,他接听,“宗易,是局中局吗。” 林宗易负手而立,临近黄昏,光影滚烫而朦胧,洒在他面孔,错落斑驳,“斯乾,你不仁在先,我不义在后。” “果然是亲戚。”冯斯乾笑声传来,“不过宗易,别高兴太早,说不准你会妥协呢。” 林宗易冷笑,“是吗。” 冯斯乾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他略倾身,半张脸在树叶的罅隙间若隐若现,“孩子的事没有尘埃落定,你不得不继续妥协。” 林宗易并没开免提,我听到一些内容,疑惑朝他看去,就在这时,我踩住了一个硬物,我捡起,当我看清是什么,我瞬间大惊失色,踉跄冲向窗户,“冯斯乾!你对南区下手了是不是!” 我突如其来的暴躁,林宗易眼疾手快从后面抱住我,“韩卿,你冷静。” 楼下那辆车纹丝不动,车灯随即熄灭。 我举起钥匙扣,抠开拴住的金属壳,壳内是我的相片,“陈志承的。”我面色惨白问林宗易,“你不是派人将他保护起来了吗?” 林宗易的面色也一变,他眯眼盯着那辆车,“我有我的人,他有他的人。” 我颤抖扯住他衣领,“宗易,他要做什么。” 林宗易夺过秘书拿着的手机,“开你条件。” 从头至尾在电话那头耐着性子听戏的冯斯乾终于出声,“宗易,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牙齿剧烈磕绊,几乎说不完整话,“你对陈志承怎样了。” 冯斯乾轻笑,“下午他在狱中劳动,不小心跌下高凳摔骨折,接进南区为他治疗的医生,恰好与我相识。” 我抽搐着,“你真卑鄙。” 林宗易一脸阴沉掐断电话。 我试图平复焦躁,可压根平复不了,“这些年我始终没能原谅陈志承,他判刑收监时,我十四岁。怎么艰难活到今天,我都不敢回头想,可宗易——”我仰起头,“我还是做不到。” 林宗易凝视着我,他眼里是一个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到极点的韩卿,比当初求他救自己逃脱冯斯乾囚禁的模样还绝望崩溃,他凝视了许久,嘴唇吮着我眼泪,“我明白。” 我埋在他怀里。 他胸膛起伏着,好半晌,对秘书下令,“撤。” 秘书一怔,“您是打算让冯斯乾脱身吗。” 林宗易嘶哑着嗯了声。 秘书提醒他,“林董,一旦撤手,咱们拿什么向李忠伦交差,他上次帮了您,您承诺搜集冯斯乾的把柄协助他立功,事情拖了四个月,这次再不如他意,倒霉的会是索文。他明年要退居二线了,如今急于升迁,冯斯乾这批货咱们通知他了,临时出变数等于阻碍他升迁,他会罢休吗。” 林宗易闭上眼,他用力抱着我,重复一遍,“撤!” 我顷刻趴在他胸口哭出来。 都说民不和官斗,商人何尝不是民,耍了李忠伦,我知道林宗易会承担什么可怕的代价。 我哭着喊他,“宗易。” 他吻我额头,身体由于压抑而肌肉紧绷,没说话。 秘书没敢忤逆,退到门口联络了仓库周围埋伏的手下,命令他们撤回。 林宗易的人往回撤,冯斯乾的人销毁了仓库中6箱货物,在此期间两方都没动。 半小时后,冯斯乾从车里下来,他抬起头,笑意幽深,“宗易,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论你几分真,只这一件事,倒值得钦佩。” 冯斯乾抽完手头的半支烟,再度回到车上,我忽然叫住他,“冯斯乾。” 清冷沙哑,无波无澜。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弯腰的姿势一顿,转过身仰视我。 每一个男人都是隐匿于茫茫人海的某一个女人的课题,初尝越是美丽,越是堕落的陷阱,越是不可触碰不可深信。 冯斯乾在这样明媚灼人的阳光深处,对上一张心如死灰,毫无血色的脸。 他垂在身侧的手莫名紧了紧。 我胳膊探出窗子,摊开掌心,赫然是那条在冀城拍卖的项链。 一共弃了两次,他都送回了。 就像我和他之间的纠缠,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从来不曾彻底停止。 我缓缓松手,项链从二楼的窗子坠落,摔在冯斯乾脚下,他视线随着它定格了一秒,旋即又望向我。 “半年了,该有个结局了。” 冯斯乾站在那,像一尊静止的雕塑。 林宗易在一旁没有开口。 “韩卿。”他也叫住我,“什么意思。” 我背对他,语气平静,“你看到的意思。” 我跟着林宗易下楼,在一队保镖的簇拥下坐进车中,冯斯乾只区区数米之隔,他笔直英挺的身躯伫立车门前,与这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