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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错 (第2/3页)
这一招果然有效,之后端明崇再喂多少药,只要他咽下苦药后给他一个奖励似的吻,岁晏就能强迫自己不再把药吐出来。 直到喂下一碗药,端明崇额角都出了些汗。 岁晏靠在端明崇怀里,紧皱着眉头微弱地喘息着,只是喝了一碗药就将他浑身的力气消耗殆尽。 端明崇将空的药碗放下,轻手轻脚地将岁晏放在了榻上。 岁晏睡得迷迷糊糊间被惊动,虚弱地张开眼睛,有些慌张地看着端明崇。 “你要走吗?” 端明崇忙抓住他的手,道:“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岁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身体却早已熬不住,昏昏沉沉地偏头睡了过去。 端明崇一直坐在榻边握着岁晏的手,盯着他惨白虚弱的病容,眸子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岁珣在外室已经喝了两杯冷茶,拼命压抑住自己不闯进去的冲动。 君景行捧着一盒药香,眉头紧皱地看着珠帘,想了半日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还未说话,背对着他的端明崇就轻声道:“滚。” 君景行一窒,握着木盒的手猛地用力,指节泛白,下颌崩得死紧。 端明崇坐在榻边,轻轻抓着岁晏的手合在温暖的掌心中,似乎有坐到天黑的架势。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道:“他的病情不是你哄他几句喝几口药便能治好的,太子殿下,污名的毒性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他当年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命大,你觉得再这么熬下去,还有命活吗?” 端明崇根本就没有看他,依然盯着岁晏的脸看,他淡淡道:“你救不了他,只能说明你无能。” 君景行:“你……” 端明崇道:“这天下比你医术精湛的郎中大有人在,若是你真的执意那损耗身体的药香才能救他,那么不用你也罢。” 君景行怔然看着他。 端明崇这才轻轻回过头,本来温和的眸子此时冰冷一片,冷漠看着人时,让君景行从脚底产生一种彻骨的冷意。 端明崇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毁了他,就要为他陪葬。” 君景行死死抓着木盒,咬牙切齿道:“这些无谓的东西,难道……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端明崇道:“是。” 岁晏额角上沁出冷汗滑落下来,应该是又做噩梦了,端明崇为他把汗擦干净,声音又轻又柔,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与其让他疯癫过完下半生,我宁愿现在就掐死他。” 君景行艰难道:“你……你真是一个疯子……” 端明崇闻言,竟轻轻笑了起来,他眸子弯弯,一如既往的温和。 “若是你让阿晏自己选,他自然不会选用你那劳什子的药香。” 君景行脸色难看,却无法反驳——按照他对岁晏的了解,那等孤高桀骜的人,是宁愿病死也不会为求保命而疯癫一生的。 端明崇轻启薄唇,柔声道:“所以,滚。” 君景行手中的药盒落地,僵直在原地半天,才转身狼狈地离开。 岁晏躺在柔软的榻上,对这两人的交锋丝毫不知。 自从他病后,只要一闭眼,便会坠入一个再也挣脱不出来的噩梦中。 在那光怪陆离的怪梦中,前世的他一袭紫衣撑着伞走在一片茫茫大雪中,背后是漫天雪地,渺渺无痕。 不多时,他踩着数不清的台阶走上了一座佛堂之前。 晨钟响起,回荡幽幽山间。 月见披着宽大的红色披风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你不信佛,却每年都来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岁忘归微微仰头,看着被雪覆盖住的半边佛身,笑道:“我不信,便不能来了吗?” 月见道:“不信佛之人的供奉,神佛许是不会稀罕的。” 岁忘归轻笑出声:“我佛慈悲,竟然还这般刻薄吗?” 月见却没笑,他偏头看着面前的金身大佛,道:“你前几日问更雪大师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佛,会对自戕之人降下大罚吗? 岁忘归道:“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罢了。” 有僧人冒雪上前,将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