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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反杀 司裕名为车夫,实是万云谷的杀手 (第1/5页)
满屋烛火明亮,照出谢珽额头上憋出的一层薄汗,显然是疼痛之极。 阿嫣未料他还有心思调侃,差点呆住。 郎中和侍卫都不聋,闻言俱觉诧然,忙里抽空偷瞥了一眼。须知谢珽素来行事端稳,人前或狠厉或冷沉,极少与人戏谑,众目睽睽下调戏女人这种事更是从未有过。郎中惊得一个分神,手底下就颤了颤,蹭过皮肉的银刀力道微偏。 谢珽嘶的吸了口凉气。 因是自讨苦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嫣见状,轻咬了咬唇。 她自然不会当着旁人的面去亲谢珽,不过这男人既有如此闲心,想来伤势没她预想的那么严重。遂抬袖擦了眼泪,竭力平复着情绪,任由谢珽攥住她那只纤软的手,不时帮着递上栉巾等物,拿细软的锦帕帮他拭汗。 小半个时辰后,伤口处的淤青才渐渐褪了。 郎中躬身劳累了半天,起身时腰酸背痛,抻了个懒腰,又朝武氏和阿嫣恭敬行礼,“殿下伤口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暂且无碍,好在没拖太晚,不至于伤了根底。这阵子在府里安静养伤便可,今晚只管歇息,卑职明早再过来换药。” “有劳周老。”武氏待他颇为客气。 周郎中只笑而拱手,又向谢珽道:“殿下身强体健,龙马精神,自然不惧这点外伤。不过毒未除尽,还需慢慢调养一阵,这几日万不可劳累。”说罢,自管拿了药箱告退。 旁边帮手的侍卫亦各自行礼退出。 转瞬之间,屋中只剩婆媳俩和许嬷嬷、孙嬷嬷照看。 谢珽身上敷着的药膏尚未干涸,这会儿不便拿被褥遮盖,就那么赤着后背趴在榻上。暗红的膏药与尚未凝涸的血迹混在一处,瞧着虽骇人,却因郎中说了无碍,不至于那么触目惊心。 屋门掩上,屋里彻底陷入安静。 谢珽试图翻身,被武氏匆忙按住了。 “周老虽没明说,不过我瞧他最初的凝重神情,想必这毒极厉害。你刚回来时也昏迷着,气息都弱了。”她侧身坐在榻上,不忍看儿子满身的伤痕,只肃容道:“听暗卫说,偷袭的能有百余人。这么多刺客混进城里,能暗里引路还不让人察觉的,两只手数得过来。” 其中对谢珽怀有恶意的,更是稀少。 谢珽焉能不知? 屋里留下的都是亲信,他趴在枕上沉吟片刻,才道:“周遭都守严实了吧?” “闲杂人一概不得出入,连周老他们都安排在后面的倒座房,并未在外露面。”武氏在这种事上向来留心,见谢珽谢珽先经鏖战,后遭剜肉剧痛,精神已有些不济,也不让他劳神,只问道:“幕后的人此时必定盯着这里。不如咱们将计就计,让对方自露出马脚,如何?” “那就是我重伤不治,快撑不住了?” 武氏颔首道:“你回来时昏迷着。周老说,若不是当时下狠心挤去不少污血,送到书房时恐怕真就伤及心脉肺腑,无力回天了。要装个重伤不治,倒也合乎情理。” “那就有劳母亲了。” 谢珽方才竭力忍痛,此刻精神稍稍松懈,只觉筋疲力竭,疲倦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 他握着阿嫣的手昏昏睡了过去。 许嬷嬷将烛台挪走,周遭霎时变得昏暗。 阿嫣静静陪着,只等谢珽睡熟了,才将汗湿的手轻轻挣脱出来,到里间粗粗盥洗。 既是摆出重伤不治的架势,各处氛围也不能露破绽。屋里的幌子皆由两位嬷嬷亲自布置,周老那边武氏亲自去打招呼,许嬷嬷出入之间愈发忧心忡忡,徐曜那边也报了重伤昏迷,整个外书房的火把彻夜通明。 阿嫣与武氏要守着谢珽,半步都没踏出屋门,在里面凑合睡了半夜。 倒是外面访客不断—— 谢珽被抬回时并未避人耳目,二房和十州春的人听到风声,难免遣人来问,都被侍卫拦在外面,报于孙嬷嬷。孙嬷嬷每回出去都是红着眼睛,说谢珽伤势很重,这会儿还在医治,太妃和王妃守在身边,不许人近前搅扰,请诸位切莫担心。 拉锯了两回,后半夜时,谢砺父子都亲自赶来了。 许嬷嬷拦不住他们,只能报于武氏,由武氏亲自过去安抚阻拦,却仍不许探视。 如是熬到清晨,终于惊动了老太妃。 …… 许嬷嬷拖着疲惫的步伐进来禀报时,阿嫣与武氏才刚眯醒。 因记挂谢珽,两人睡得并不踏实。 这会儿朝阳尚未升起,婆媳俩衣裳发髻如旧,加之眼底疲惫未消,瞧着也像是担惊受怕守了整夜的模样。听闻老太妃亲至,武氏朝谢珽递了个颜色,将发髻捋顺些,匆匆迎了出去。 晨风清寒,庭院里站了不少人。 不止二房的谢砺父子,就连自幼疏冷的谢瑁都乘着轮椅来了,眉目如常阴冷,却没带妻儿。 站在最前面的老太妃戴着暖帽,柱了拐杖,身上穿着初春暖和的夹袄,见武氏出来,急得直顿拐杖,“到底怎么回事!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