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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5) (第1/2页)
宫城外的徐府,徐元娥这会儿面色微红。 因徐夫人正跟她说出阁的事。 问名、纳吉之礼已毕,虽说两人岁数相差不少,卜婚合八字时倒是个吉兆。谢巍已然打了招呼,明日将亲自登门送纳征之礼,届时就该请期择日,定下亲迎之期了。 徐夫人在屋里边指使人归置箱笼,边掰着指头给女儿算。 “王爷那架势,从纳采到纳征,日子赶着日子,恨不得明儿就过礼完婚似的。不过皇家的婚事总得皇上点头,如今皇后娘娘产期将近,里外都忙着,未必腾不开手。且你的婚礼娘娘定是要亲至的,腊月里要坐月子,恐怕会将婚期定在年节之后。” “这么一算,你当闺中女儿的日子也就只剩这个把月了。来瞧瞧这料子,才刚送来的——” 徐夫人拉着女儿,往她身上试颜色。 锦绣堆彩,瑰丽娇艳。 徐元娥顺从地任由母亲摆弄,口中却道:“母亲就别忙活了。亲王纳妃的服制都是礼部备的,讲究多着呢,不必咱们多费心。” “我是在给你添的嫁妆!” 徐夫人将女儿养了小二十年,也曾对着满京城的才俊挑花了眼,却没想到最后捡了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女婿。想起女儿喊他三叔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却没想到这就快嫁人了。 她偏过头,偷偷擦了擦眼睛。 徐元娥瞧见她红了眼圈,笑着轻轻抱住,“好了,不过是出阁罢了,又不会离开京城,母亲别伤心。” “话虽如此,到底要嫁为人妇,往后在王府住着,不似在家自在。王爷已算是脾气好的了,万里挑一的男人,往后你嫁过去,不止是当家主母,也是封着诰命的王妃,该懂事沉静些,再不能跟如今似的胡闹了。”徐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又不放心地叮嘱。 徐元娥颔首应着,怕勾起母亲善感的心绪,便软声哄道:“皇家宫廷的礼仪,阿嫣都教过我多回了。太后也是个好相处的,阿嫣还说往后要跟我一道重振画院,拉着祖父整理典籍呢。都在京城里,总能时时见面,母亲别担心了。” 这分明是在宽慰,徐夫人失笑摇头。 又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徐元娥遂转述近况,只说一切无碍。 …… 凤阳宫里,阿嫣确实颇为顺遂。 虽说产期临近身子沉重,睡觉时也须格外留神,别处倒没太大的不适。接产的人手物件早就准备齐全了,曾媚筠和太医也都住在宫里,武氏将闲杂琐事尽数揽过去,她不必多操半点心,安稳待产即可。 廿九夜里,几番胎动后羊水终是破了。 曾媚筠闻讯,立时赶来殿里。 彼时已是寒冬夜深,风悄然漫过京城,铅云扯絮般堆满夜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整个凤阳宫里灯火如昼。 痛感一阵阵清晰袭来,从漫长的间隔到渐渐加剧,谢珽被武氏赶去了侧间,中衣之外披了件薄裳,两只手悄然攥紧。十来年杀伐生涯,他素来不畏生死,行事亦极沉稳,泰山崩塌也能面不改色。然而此刻,岿然身姿在侧间踱来踱去,他的脸上冷硬如旧,额头却已渗出细密的薄汗。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刻紧张。 因上战场的是阿嫣。 若他能替她,哪怕能够并肩熬过这痛楚,谢珽也会毫不犹豫的代她上阵,至少能将她护在怀中。但生孩子这回事,种种难熬凶险都唯有阿嫣承受,他能做的实在太少。譬如此刻,他想进殿里陪着阿嫣都被武氏拦下了,只能在侧殿焦灼等待,将整颗心都吊在嗓子眼里。 武氏拦他的原因很简单,因谢珽太碍事。 阿嫣怀孕的时候,曾姑姑就曾单独给他提醒过,说女子怀孕生产极为不易,怀胎十月的艰辛还在其次,生产时的剧痛真如受刑一般,或许甚于刮骨疗毒。谢珽久经沙场,负伤无数,哪怕未曾经历,也知道刮骨疗毒得有多痛。 换了是他都未必能承受,搁到素来娇弱的阿嫣身上…… 谢珽简直不敢想象! 是以阿嫣养胎的这数月间,谢珽更添了十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