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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逢 (第1/4页)
华城的夏季,雨天能占去一半。 梁深晚第一次遇见周湳浦就是在下着滂沱大雨的午后。 他为了一个女孩子,跟人打架被罚站。 在高中入校的军训期间。 跟他打架的对象是梁浅初,他为的是关咲。 原因梁深晚到现在都不清楚。 凌安知去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在跟校医开假病历准备逃避军训。 听说梁浅初跟人打架,梁深晚情绪反常得让人怀疑她跟梁浅初是否真的是亲兄妹。 她无比兴奋,对,就是无比兴奋。 凌安知清清楚楚地记得,梁深晚两眼放着光,假病例都不要了,撒腿就往操场跑去。 跑到一半,头顶上“轰隆”一声,接着天就跟漏了一样,雨下得疯狂,简直就像有人站在她头顶上拿着水瓢往下泼水。 她跑到操场只是想看一眼梁浅初铁骨铮铮的样子。从小到大,梁浅初都被当成错生了性别的人拿来跟梁深晚比较。 假如他真的跟人打架了,那往后若是再有人那么说她,她就有话可反驳,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很久。 不巧的是,这场雨,破坏了她所有的美好设想。 她淋着雨到了操场,军训的学生早就散了,国旗下被罚站的人中没有梁浅初。 而留下的那个人笔挺地站在旗杆旁边,军训帽扣在脑袋上,雨水像珠帘一样从帽檐边缘流下去。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隔着雨幕,那人朝她望了一眼,他有一对英气十足的剑眉,眼型生得十分好看,眼尾上扬,瞳孔似墨像深不见底的井。 他长得真是好看! 梁深晚唯一能想得出来的形容词就只有“好看”。 “我要追你。” 那是,梁深晚跟周湳浦说的第一句话。 …… 关于青春年少,近些年,她已经很少再去回忆了。不过是人在脆弱的时候,似乎只有足够深刻的东西才能给以慰藉。 就如同现在,挣扎在生死边缘,在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里,她总是产生错觉,感觉周湳浦就在她身边,还抓着她的手。 “呵呵呵……”她笑醒了! 睁眼看到的是一顶不大但足够宽敞的帐篷,她被裹在睡袋里,枕边放着一杯牛奶,还冒着一丝热气。 知道她心神不宁的时候需要热牛奶才能安定的人,除了梁浅初和胡丹花,就只有周湳浦。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透过帐篷口的缝隙,看到了一片丛林。 晕厥之前她在戈壁滩上。莫名其妙地被挟持,遭了大罪,孤立无援,没有报警,也联系不到家里。 所以,她立马否决掉已经回到华城了的这个想法。 难道,错觉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用胳膊支着身体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看样子脑浆应该还在脑壳里没飞出来。 至于有没有脑残,这个大概要等以后才能印证了。 她找了一圈,发现存钱罐和单反相机都安然无恙地搁在离她不远的地上,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t恤,手机放在枕边,已经没电了。 抓起盖在睡袋上面的迷彩衣披到身上,她站起来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刚走到帐篷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 女的说:“真是没想到,这样都能遇到。” 男的回:“是挺意外的。” “你就不应该管她。” 管她?是指我吗?梁深晚皱了皱眉头。 “她只是我要解救的人质而已。” 那说的必然就是我了。梁深晚撇了撇嘴。 “我就不信,你心里没点别的想法。” “没有。” “不是我说,为了那样的人,并不值得你……” “你想太多了。” 这种情况下,作为正常人都应该出去解释一下吧,毕竟听那女人的口气,充满了嫉妒不说还隐隐有一种想要把梁深晚千刀万剐的想法。可能这么想对方有点狭隘,但梁深晚觉得,那只是迟早的事。 她尽量带着笑容钻出了帐篷,刚站在那对男女的面前,林间就刮进了一阵风。 然而四月长风,并没有多温暖。 她的笑容瞬间就被山林里的寒意冻僵了。 四月十七那天,果然不宜远行,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立刻飞回华城,跟洛长白现在就结婚,今晚就洞房。 也就是现在,她才顿悟,即便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依旧不能大度地接受这种画面,她还是无法从对面两个人暧昧不清的关系里释怀。 难怪关咲会说,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说得真对,这世界上只有你关咲才值得周湳浦不顾一切,为你打架,为你劈腿,为你被人所指责。 也是,这些年,她都活在以前的光阴和岁月里,尽管他已不在身边,可她依旧,高兴是他,悲伤是他,所有的情绪都还是他。 而他,跟关咲两个人比翼双飞,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逍遥快活,一个悬壶济世,一个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