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南投李定国 (第1/1页)
“全听太子安排。” 王从敬心下早有此意,遂立即与他一道,动手将这块石头从洞尾一步步挪到洞口。 二人小心搬运,一步一步地移动,终于将这块石头,牢牢地堵在洞口。 说来也巧,这块石头的大小,倒是与这洞口差相仿佛。这一堵,倒是严严实实,卡得极紧。 一切防护措施做完后,接下来,二人终于可以把那湿乎乎粘腻在皮肤上的盔甲,给脱卸下来了。 三下五除二,二人迅速去甲脱衣,很快便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犊鼻短裤。 然后,朱慈煊便开始亲自动手,分解那只死熊。 他蹲坐在地上,向王从敬招了招手:“从敬,把孤身上那把解首刀拿来,孤要来亲自分解此熊。” 王从敬喏了一声,立即寻出解首刀,递给了他。 朱慈煊接过顺刀,立即熟练地将熊皮从熊颈处划开,粘稠的熊血,立即顺着熊脖子汩汩下流。他将顺刀探入熊皮之中,蹭蹭两刀朝边缘划开,再用双手用力扯动,只听得悉悉有声,不过半柱香功夫,竟将整张完整的熊皮给剥了下来。 然后,他用解首刀砍去黑熊的脑袋,又刳去熊的下水与肚肠,便继续用刀将熊身的内脏与肌rou,给斩成了适合啃咬的一块块。 这只半大的黑熊,从它身上刳下的rou块与内脏,亦足有三十来斤,足够二人好好地吃上几天了。 再接下来,二人一齐动手,一个串,一个烤,开始合作烤rou。 只见朱慈煊熟练地将rou块在硬木枝上串好,架在火堆上翻烤,又将从拔什库身上寻得的那包粗盐,小心地抹撒其中,烤得油泡翻滚滋滋作响。 不一会儿,熊rou烤熟,那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二人食指大动。 两人此时,在悬崖上吃的东西早已消化一空,肚子俱是饿极,遂再不客气,立即大吃起来。 喷香的烤熊rou,咬上一口就滋滋流油,极有嚼劲,加上又有食盐调味,两人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手脚不停。 一时间,篝火熊熊的洞室中,咀嚼之声大起。 不多时,二人总算吃饱了。 见到这三十来斤rou,已被二人一口气消灭了七八斤,二人手抚滚圆的肚子,不觉相视大笑。 接下来,在又将剩余的熊rou与内脏全部烤完后,朱慈煊与王从敬二人,开始去那瀑布处,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大战已毕,死里逃生,又用熊rou吃饱了肚子,现在还能这冰凉舒爽的瀑布下洗澡,真是难得的畅快。 朱慈煊的前世,就是一个颇爱干净的人,而自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死亡边缘挣扎,难有机会可以这般痛快洗澡。 没想到,今天在这个熊洞里,先饱餐一通,又洗沐一番,倒是难得的享受呢。 “从敬,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一起洗洗啊,被关了这么些天,又连逃带杀,身上都快臭死了。”朱慈煊洗得高兴,挥手向愣在一旁的王从敬大声喊道。 王从敬立即脱了身上脏臭的短裤,快步过去,与他一道洗澡。 道水帘足够宽阔,精赤条条的二人这般洗沐,分站两边,洗得那叫一个痛快。 从身上搓下了道道污垢,仔细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干净后,朱慈煊又抬起头,任凭冰凉的泉水,将自己的脸面淋得精湿。 这一刻,有种怪异的错觉,似乎自己在此刻,重回了前世…… 不过,现在的他,很快就把思绪拉了回来,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现在虽然自己可以暂时躲在此处,但将来又要去哪里呢? 总不能在这个兽洞里躲一辈子吧? 哪怕自己全无志向,只想苟活,在这里没吃没用,象个野人一样的生活,又能坚持多久呢? 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去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地方,方是合适之举。 想到这一点,朱慈煊原本放松的心态,又莫名沉重起来。 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朱慈煊心下并没有很好的答案。 于是,在洗完澡后,他与王从敬二人,面对面坐在干爽的地面上,一边等头发晾干,一边严肃地讨论这件事情。
“从敬,以你来看,我等接下来,却该如何行事?” 朱慈煊这般发问,让向无主见的王从敬,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所以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清晰的对策。 于是,他愣愣地反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在下还没有想太多,却不知太子殿下作何观想?” 朱慈煊目光灼灼:“现在这几天,想必清虏会把此地看护得十分严密,故我等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要如何在丛林中生存一段时间,不会在此活活饿死。而再过了些日子后,孤便想着,要离开此地,前往南方,去找晋王李定国。” “找李晋王?”王从敬略一沉吟,便立即回道:“某在缅甸时,就曾听闻,李定国余部尚有近万部众,军兵近三千人,战象百余头,皆在景线一带,若得收拢其部,太子殿下将来必可大有作为。” “是啊,现在我大明之中,也许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定国的这支兵马了。”朱慈煊说到这里,脸上便多了几分坚定之色:“虽然昆明离滇南尚远,但我等此番前去,定要不畏艰险,将他们找到,让其归于孤之麾下。” “好,太子若有此意,某必定随你而去。将来无论如何,必当生死相随!”王从敬一脸坚定的回答。 “好,从今之后,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朱慈煊向他伸出手。 啪的一声,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就在太子朱慈煊与王从敬二人,在洞中商议之时,在平西王王府中,吴三桂、爱星阿、卓罗三人,皆在院子之中,正一脸阴沉地听一身上下皆是水淋淋的胡国柱,禀报追捕的经过。 他抬起头,却见用白布包着头与肩膀的吴三桂,正一脸阴沉地望向自己,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此番追捕,不单是折了十六名军兵,那朱慈煊与王从敬二人,亦是一直没找到么?”吴三桂声音十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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