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去他的朝局(万字大章) (第4/5页)
r> 刘瑾道:“我只是与内阁、与张永、与杨一清,与小叔叔你政见不同罢了!你又如何笃定你们是对的,我是错的?” 常风不想跟刘瑾争辩修边墙的对与错。 常风道:“刘瑾,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了。最近几年,我一直在帮你对付文官。” “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能成为老内相那样的贤宦。” “如果你不做怀恩做王振我会因帮一个jianian宦掌权而遗臭万年。” 刘瑾道:“小叔叔,我愿对天起誓。我一心想成为老内相那样的贤宦。此番我反对杨一清,真的是对事不对人。政见不同罢了。” “至于张永。我一向敬他是‘壮士张’。拿他当自己的骨rou兄弟。从未有过跟他争高低的想法。” 常风叹了声:“但愿吧!” 说完常风起身,准备离去。 说来也巧,户部左侍郎陈清要去司礼监交接一份公文,途经此处。 陈清走来过来:“常都督,我下晌正要去你们锦衣卫呢。” 常风问:“哦?陈老部堂去锦衣卫有何贵干啊?” 陈清的位置是常风保下来的。常风对他有大恩。 万万没想到,陈清竟说:“赃罚归部的建议,是常都督向皇上提出的。” “如今京内各衙的赃罚,我们户部皆已清查、追缴完毕。只剩下了你们锦衣卫。” “我下晌去锦衣卫,就是为了这件事。” 刘瑾在一旁道:“陈部堂,你跟常帅爷是自家人。这事儿你派个主事去锦衣卫,走个过场就罢了。何苦亲自跑一趟?” 陈清一愣:“走过场?赃罚归部是补国库亏空的大事。怎么能走过场?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更要以身作则。” 刘瑾皱眉:“陈部堂,你别是要对锦衣卫动真格的吧?我提醒你,若不是常帅爷,此刻你应该身在金陵当闲散养老官。” 陈清道:“这我自然知道。可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因常都督保过我,就回护锦衣卫。” 刘瑾正要斥责陈清,常风却打断了刘瑾:“刘公公别说了。” 转头常风又对陈清说:“陈老部堂放心,清查锦衣卫罚脏,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下晌尽管去锦衣卫便是。”
陈清拱手:“多谢。我先去司礼监拿山东巡抚的公文了。” 陈清离开凉亭后,常风凝视着他的背影说:“看到了嘛,这才是真正的对事不对人,大公无私。” 刘瑾却道:“依我看是恩将仇报!” 随着权力的提升,刘瑾没格局的缺点越来越明显。 常风道:“面子我是要给陈清的。可锦衣卫不同于一般官衙。需要养两京十三省没有员额的几万耳目,不能没有私库。” “我的刘公公,这回我得让你帮忙了。” 刘瑾笑道:“小叔叔有什么事吩咐就是。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常风道:“锦衣卫抄家,一向是二十取一,作为卫里私库的财源。现在存银有十六万两。” “你如今掌管着内承运库。我的意思,把这笔银子和账目移交到内承运库。等锦衣卫要用时,便找你取银子。” “陈清查赃罚,总查不到内承运库上。” 刘瑾笑道:“这事好办。以后我在内承运库划出几间房,专门帮锦衣卫存银子。” 常风道:“多谢你了。” 刘瑾连忙道:“小叔叔这么客气就生份了。若不是你当初的提携,恐怕我到现在还是个卑微的火者呢。” 常风道:“罢了。明日糖糖回娘家。晚上你来喝酒吧。我先走一步。” 刘瑾一拍脑瓜:“咳!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怎么把正事儿忘了。小叔叔稍等我片刻。” 随后刘瑾喊过来一个小宦官,对他耳语几句。 不多时,小宦官抱着一个坛子来到了常风面前。 刘瑾掀开坛子盖,里面是盐水和冰块腌制的夏蝉。 刘瑾笑道:“这是我不当值的时候,抽空在御花园黏的夏蝉。小糖糖就好这一口。” 常恬爱吃油炸夏蝉。刘瑾每年夏天都要扛着竹竿亲手帮她黏一些。 常风问:“还小糖糖呢。都二十六了。你该不会是让我把这坛子搬出宫,带回府吧?我还得回锦衣卫办公务呢。” 刘瑾笑道:“哪儿能啊。小秦子,你把这坛夏蝉送到锦阳郡主府上。” 刘瑾让常风看这口坛子,是想提醒常风:咱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帮张永。 常风回到了锦衣卫。张永还坐在他的值房里生闷气。 常风道:“张公公,我找刘瑾谈过了。或许.他真的只是与你政见不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常风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假话,帮着刘瑾在张永面前打圆场。 张永叹了声:“唉,我的常帅爷啊,这话你自己信嘛?这世上多少事都毁在了一个争字上。争名、争利、争宠!” “我倒没什么。只可惜杨一清的安边良策付诸东流。” 常风无言。 张永说的很对。刘瑾这回使邪力,无非是在跟张永争宠。 内阁三君子并非铁板一块。同样的,八虎也绝非铁板一块。 常风送走了张永。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在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帮刘瑾对付文官集团,是不是错了。 很快,他的迷茫便会烟消云散。他会想明白,对付文官集团,不光是在帮刘瑾,更是在帮天下人。 两个月之后,一封密折和一封紧急文书被送进了京。 密折不经通政司,直接送入了乾清宫中。 紧急文书则被送进了锦衣卫。 密折和紧急文书来自于出京巡盐的王妙心和常破奴。 常风看了这封文书后就一个感觉——毛骨悚然。 王妙心不愧为心思缜密的国手。常破奴不愧为常风的血脉。 二人上个月抵达扬州,清查两淮盐务。他们明察暗访,抽丝拨茧,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淮盐引,竟有七成被两淮盐运使梁伯宏私下转赠给了一群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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