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献舞 (第2/2页)
r> 直到他看了看一眼站在门外犹豫不前的刘将军,凌厉的眼神悄然落下,心里暗自赞叹他没有进入门中,不然今天“领赏的人”就突然多了一个了。 “技奴还是识大体呀,快带着你的这群袍泽们去领赏吧。另外,把内史省的起居舍人叫过来吧。记住,没我的命令,里面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要让人进来,知道吗?” “技……奴婢知道了。”他却悄然握起了一个拳头,他虽然不知道皇帝陛下的这个规矩,可却知道皇帝陛下的领赏是什么意思,这是皇帝陛下与自己还有桓将军定下的暗号之一,早就熟知皇帝陛下手段的他在进门之前故意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这个动作赌对了,可自己的手下却……,那可是他至参军以来一直跟随自己辛苦作战的袍泽啊, 可转念一想皇帝陛下也用起了“你的”和“袍泽”两个字,他立马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莫非皇帝陛下知道他的黄麾仗卫士多半都是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兄弟啊,自己让他们加入黄麾仗也只是当皇帝的亲卫军饷更多一点,皇帝陛下何以至此? 但他想到了那些杵怒皇帝陛下的人的一场,心想就当是送给皇帝陛下的投名状罢了,自己的手上沾上自己亲兵的鲜血皇帝陛下才会更加信任他,想到这,他攥紧的拳头又悄然放下,回了一个“诺”字以后,他将打开的厚重宫门又重新关闭。 不一会儿,有几位太监领着起居舍人进了这间屋子。 这起居舍人和这位太监一样,也遭受过宫刑,从某种程度上和他们一样都是太监。当时这这位皇帝陛下笑呵呵地亲切召集这位起居舍人问他有什么志向,他说要效仿前朝的太史公一样,写一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得史书,哪怕是像以前诸国并列时遭遇齐国的太史令和晋国的董狐笔一样的情况,也要耿笔直书,不偏不倚。
皇帝陛下听完只是笑了笑,说:“好一个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只是立志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你的身体就会多了一个零件,用着不灵光,我来帮你把这个零件给去吧。” 于是这位起居舍人就遭受了宫刑,被安排在这里负责记录皇帝的日常起居,皇帝陛下他还不时勉励他说,你和那位前朝的太史官有一样的身体了,我给你提供了如此的便利条件,我相信你比他做得好。 起居舍人战战兢兢地坐在了皇帝的旁边,皇帝陛下还微笑着给他准备好了笔墨和纸。 此时这间阔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起居舍人和这位国师了。 只是这间屋子除了花灯的照耀显得格外冷清和空旷。 点燃的花灯照在了国师的满头白发上,他在烛火的照耀下面容却显得格外清晰。 太监们将起居舍人带来以后,那扇宫门又被重新关上,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似乎是刚才那群黄麾仗卫士闯进宫门留下来的后遗症。 皇帝陛下望着离去的太监们又重新关上了门,他若有所思,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自己何尝不是从小生活在门里呢?自己从小久居深宫,虽是嫡长子可自己也总是感觉自己从小生活在一座围城里,他小时候还依稀记得自己的母后在生下自己之后就被带走,他记起了自己从皇后寝宫被乳娘带走,他们将那扇厚重的门给关上,自己自从见到那扇门被关闭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后。 他还记得自己登基后想去探望自己从小哺乳自己的乳娘一面,却被新立的太后阻止,自己哭喊着想从宫门里出去,却被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拦住,说自己一个帝王见一个贱女人成何体统。 当然,最让他得意的还是他亲手将新立的太后托出去杖毙,看着他她被侍卫带出大门,她哀嚎地挣扎着匍匐在地上请求自己饶她一命。 他还记得自己亲自率军收复长安,还于旧都,进入宫门的样子。 …… “百年前的长安城墙上画上了一座门?”他对国师说道。 国师却仍然是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只是默默回应道:“确有此事。” “当时有个人想从这座门进去,却撞了个头破血流。” “头不但破了,还断了。”国师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叫什么名字?” “何必呢你都知道的?” “说下去?” “季洛阳。” “好名字啊,若是他在洛阳……季……洛阳死在了长安,他名字里有洛阳二字,怎么会死在了长安?林仇义,百年前你为什么要画那扇门?你这样做你知不知道……” “报告……陛下,桓将军派人来禀告,说林匹王到了,还献上一名女子给陛下跳柘枝舞。” 皇帝陛下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太监暂时中断了他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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