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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一个视频会议,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沈放回来了,一边开门一边说:“今天怎么这么……” “早”字卡在喉咙里,门内的她和门外的陈砂静静对视。 十八岁那年,她们俩也是这样,一里一外,静静地看着对方。 陈砂却很镇定地开口问:“他在吗?” “不在,”赵一玫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进来坐坐?” “免了,”陈砂表情冷淡,从包里拿出两张票,“帮我转交给他。” 赵一玫下意识地接过票,陈砂转身就走。 “哎,等等。”她说。 陈砂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赵一玫看着陈砂瘦小的背影,才发现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许多,扎成了一个马尾。但手艺太差,所以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赵一玫垂下眼睑,轻声说:“好久不见。” 这句话她说得真心实意,少年时代的校友她叫得出名字的也没几个,多年后还能再见面的,除了沈放和宋祁临外,竟只有陈砂一人。 陈砂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赵一玫,举起手臂,可有可无地挥了挥。 等她离开以后,赵一玫才看清手中的票,是“eagle”乐队这个月底举行的一场演唱会门票,最好的两个位置。 晚上沈放回来,赵一玫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哦,”沈放没太放在心上,“他们这些年混得还不错,竟然还记得我。” 然后沈放看了赵一玫一眼,说:“票你拿着吧,我就不去了。” “啊?” “嗯,”沈放说,“不去了,散了就是散了,没什么可怀念的。” “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吧,”赵一玫说,“很久没听过现场了。” 沈放将鱼刺剔出来放在她的盘子里,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赵一玫与他相识多年,像懂得自己一样了解他的脾气,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没必要再说下去。 到了月底,赵一玫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这两张门票,才又想起这件事。 赵一玫的手指抚摸过“eagle”这个名字,想起十八岁时的沈放。他在暗处的灯光下,行云流水般地敲打着面前的架子鼓,全场众人为他沸腾和尖叫。 那时不羁狂傲的少年,如今成了在自己枕边安然入睡的男人。 这天夜里,她独自去了演唱会现场。 场地很大,来了上万歌迷,赵一玫这些年不怎么了解国内的事情,没想到“eagle”在陈砂的带领下竟走得如此风生水起。只可惜当年的人全换了一批,也难怪沈放说散了就是散了。 那时的她还因为沈放选陈砂为主唱而吃醋,心里耿耿于怀。现在足以证明宋二当时的话是对的,就事论事,陈砂才是对的人。 整个演唱会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最后落幕时,观众声嘶力竭地喊着“安可”,赵一玫静静地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忽地又亮起来,背景配乐奏响,却只有陈砂一个人拿着话筒走出来。 她穿着高中时的那套校服,可能因为太瘦太小,所以看起来竟一点都不违和。她将话筒架起,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人间》响起的这一刹那,赵一玫突然热泪盈眶。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赵一玫知道这是陈砂唱给沈放的歌,她心中竟再没有当年的愤怒,只觉得遗憾,为着沈放的不在场。 “但愿你的眼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