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越王8 (第2/2页)
r> 侯世芹一开口就讲了一大套陈腐不堪自以为是的理论。他说:兵书有云,兵的数量若是十倍于敌,就把对方包围起来;若是二倍,就主动出击。如今我们是二倍于敌,再加上敌人是孤军深入,一路下来,已经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若用智取,肯定会被邻国看成是胆小鬼,从而遭到别人的蔑视。 侯世芹说:“大军应堂堂正正地进行战斗。投机取巧这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图虚名。”他说这话并非真能体现出他堂堂正正的君子之气,而单纯只是不想采用左副将的建议。 左副将作为一位战术家,他的名号甚至在整个大庭王朝都是响当当的,但他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并没有立即违抗侯世芹的意志,只在内心里感到不安:“这人还不知道晏初这小子的厉害。” 左副将曾对晏初以往的作战情况作过周密调查分析,知道晏初绝非等闲之辈。 “对晏初不可小瞧。”左副将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而侯世芹却变了脸色,他遂没有再讲下去。 只听侯世芹胜券在握般的道:“我一定会拿晏初那小子的人头来献给赵王的。” 侯世芹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让他掌握了大权,成为人上人,他就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谏言,往往会无缘无故地显现出一副傲慢不逊的模样。他虽然经历过几次战斗,战斗力也很强,但军事才能却并不高,别人看不出来,傻乎乎的赵王也看不出来,但左副将却能一眼将他看穿。 他在左副将面前故意摆架子,正是由于他担心会在左副将面前露出本质。对着这样一只猪脑,左副将也能保持沉默。 而另一方面,晏初对左副将却很尊敬,甚至还有点害怕。 晏初进行作战准备,先决条件是细致周到的情报搜集工作。而且他的情报工作是怎样做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整个大营都没人知道,如果他在敌军之中至少安插了两到三个探子,还是能靠近军机会议的那种,那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但敌军之中并没有揪出这样的探子,反而侯世芹军队里的一点风吹草动,晏初都能知道,这可真是奇了。 左副将的提议被侯世芹驳回的这条情报,自然早就传进了晏初的耳朵。 晏初心想:“幸好他们并没有在山路上做埋伏,也不会切断我的辎重部队,只要那条山路能畅通无阻,这一仗看来就有把握了。”
彻底摸着了准信,勘察整个通道没有伏兵后,晏初才敢将大军开进谷道。 这是整场战争最重要最关键一步! 因为只要人家提前设埋伏了,你在山道内被人家包了饺子,真是饿都能把你活活饿死了。 舞阳后来才知道,晏初每次战前,必用间谍,必先把所有的消息进行汇总分析之后,才会下达作战部署,如果说他不进行详尽的前期摸底,就盲目出兵,他会幸运这么一两次,但他绝不会一直幸运下去。 这次,而且哪怕他听说了侯世芹不用左副将之计时,还是怕不保险,派出侦察兵将山道的所有布防全部摸透后,才敢进兵。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 靠着诸多份情报,越军放心大胆地通过了那条狭窄的山路。在快到谷道还有四十里路的山里,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安营扎寨,同时作好最后的进攻准备。 到了半夜,晏初下令让舞阳手下的一名埋伏专业户王副将选拔两千轻骑,起营整军,偃旗息鼓,秘密开拔迅速推进,每人发越军军旗一面,命他们抢先通过谷道,在逼近东道口前,走小路埋伏在道口近处的山岗上埋伏起来。 晏初向这支部队发布的另一道命令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假装失败,率军逃走。届时敌人可能会倾巢出动,丟下谷城和所有营寨前来追赶,你们要不失时机地冲进敌城营寨,一面挨一面地竖起我越军的红色旗帜然后撤退!!这就是你们两千人要做的事情,你们只要做好这一点就行了。 这一招,是神来之笔,区区两千兵,最终也证明它的确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翌日凌晨,晏初把全军,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支约有两万人的军队分成三队,下令说:今日破赵后全军开宴! 全军纳闷:这么有底儿? 大军开始向谷道口缓缓进发。 出谷道口后,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天堑鸿沟,面对这条鸿沟,众人纷纷露出疑难之色,而晏初却再次下达神部署:先锋一万军渡过天堑鸿沟,然后在鸿沟另一边列阵。 众人震惊:天堑上唯有一条桟道悬在仿佛与天相接的悬崖峭壁之上,狭窄的通道仅能放下一只脚,若要前进,只能先晃晃悠悠的站稳一只脚,然后另一只脚再向前迈进。 越军诸将全都摸不着头脑,不是破赵开宴吗?照这么摆阵宴餐没吃上,自己就全都掉下去砸成rou饼了! 难道不应该跟敌军隔着这条天堑对峙吗?对方六万人,我军两万!难道不应该将他们引过天堑让他们砸成rou饼么? 众将都吃了一惊。背靠鸿沟这样的阵法,乃是兵家大戒。兵书上指出的正确布阵地点,是山陵在右,水河鸿沟在前或在左。敌方的赵军就是这样的布阵。 而晏初的命令刚好犯了兵家大忌。 “大家稍安勿躁,少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舞阳安抚众人道。 果然晏初只是讲了一部分,等到所有人都在原地驻扎下来,周围一切也无异动,他便召集各位将领,用干树枝在地上画出敌人军阵的部署情况及附近的地形,最后画了一条又长又粗的线,说:\“这就是眼前这条南北走向的天堑。各位要踏入这条天堑的另一边,也相当于就是敌人阵地的那一侧去布阵!也就是说,要背靠天堑。” “如果敌军攻上来怎么办呢?”诸位将领瞠目结舌的问。 “可以一战。我会马上率领最后一支队伍出击。”晏初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另一条进攻路线。 “若在少将军到来之前,敌军就攻上来,后果岂非不堪设想?!岂不只能跳进背后的鸿沟之中砸死了吗?” “敌人决不会出击的。”晏初笃定的道。 他好像已经把敌人看透了:敌人想要的是越军主帅晏初的脑袋,只要在战场上抓住晏初,越军就四散逃命了。纵使先头部队背靠天堑布阵,敌军也不会前来进攻,因为若主动进攻把越军击溃,晏初亲率的主力部队就会不战而逃。 既然侯世芹已经有了这种想法,那他在晏初没有出现之前,是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晏初最后又交代了一番:“再讲一遍,敌军想要我的脑袋挂在他们的军旗之下,肯定会等到我的大旗从山里出来。” 尽管都懵着呢,但晏初战神的传奇威望开始起作用。在这位小爷手里,河啊水啊都是道具,何况这条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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