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越王10 (第2/2页)
多天的样子,不忍直视。 这位赵王身材高大,为了滋养浑身上下沉甸甸的肌rou,光是吃rou还不够;还得吃酒,摆在眼前的种类繁多的大小酒具,转眼间就见底了。 舞阳平时也是一位吃家,与他那吃货的本质刚好成反比,这会儿却只是拿着筷子在盘子上比画来比画去,很少动筷。 蓝觉则吃的更少了,几乎没见他拿筷子。 “真是个蠢货!” 齐王十分恼火,但不是针对舞阳,而是因为赵王,齐王为愚蠢的赵王而感到焦急万分,这家伙人高马大的却一点不知所谓。 “太子殿下,不瞒你说,微臣就是想夺回我周氏一族的颜面,想想周皇后,尸骨未寒,大庭氏的皇帝,就快要将我赶尽杀绝。太子殿下,你可是我周氏一脉最要紧的血脉,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等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舞阳心悬紧了:倘若我应了这帮逆臣贼子,那我就是弑父逼宫的逆臣贼子,可倘若我不应,难道就畏畏缩缩的呆在越地一辈子,任由王皇后玩弄皇权胡作非为? 他并没有即刻作出决定。 齐王在桌子底下踩了赵王一脚,用眼神示意:是时候该将这个蓝觉除掉了。 齐王虽一直呆在齐地,却时时刻刻留意着长安那边的动静,留意着太子的动静,自然也就一早留神了太子身边的这个蓝觉。直到太子被贬楚地,蓝觉亦跟随舞阳去往楚地,齐王心知此人不简单,今日一见,心中就更没底了。 这个青衫淡泊的青年,彷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者气息,让人无形之中自惭形秽。 一定要将此人除掉!他心中暗下决心。 他以为舞阳磨磨唧唧的不同意,原因就在于蓝觉,只要有他在,太子就以他马首是瞻,绝对不会再听他与赵王的话。今日这局,拉拢太子是一方面,但实则解决蓝觉才是最首要的。 齐王一使眼色,赵王顿悟,立马起身给蓝觉敬酒。 蓝觉端起酒杯,舞阳突然想起当年在王皇后席上那一幕,看了看齐王,又看了看那个站在蓝觉身边的一直鬼鬼祟祟的小矮子,便起身道:“公子不甚酒力,便由舞阳代劳吧。”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王愣了一下,随即也饮尽了杯中之酒,然而他再而三的劝酒,让舞阳更确信这两人是有问题的。
齐王一看不成,再这么下去就要穿帮,于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杯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就是信号,埋伏在帐外的武士一听到这声音就该冲进来直接动手。 出人意料的是,外面的武士却一直毫无动静,明明事前反复叮嘱,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全都掉链子。 是外面发生了甚么情况?还是说赵王对他的部署进行了调整? 可看向赵王,赵王只管一个劲儿地往那张大嘴里送rou,毫不理会。这天的菜有猪肘子,是赵王最喜欢吃的东西。这蠢蛋看上去似乎对此毫不知情,之前赵王就没在意蓝觉的重要性,还说区区一个门客,哪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这会儿反倒对他几次三番的眼神示意感到厌烦了。 蠢是真的蠢,比猪还蠢!齐王在心里骂道。 那么~外面有甚么情况? 一想到这儿,齐王坐如针刺,忍耐不住了,他甚至想拍着桌子大声怒吼,这股冲动令他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走出帐外,到了帐外赶紧一看,哪里还有他部署的武士,帐前只有一辆越王的马车,马车上靠着一人,看似眯着眼睛睡着了。 那小子便是晏初,此前连续的胜仗已让他威名远播,齐王对他并不陌生,但第一眼见到他,还是不免感慨,因为晏初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只要他睁开眼睛,眼里却又是精光迸射的,像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鹰隼。 齐王不打算去招惹他,又悄咪咪的叫了一人。 “阿琴!阿琴!\“ 他冲着暗处,像吆唤狗样悄声喊道。 他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赵王的本家兄弟之一,阿琴虽无将帅之才,但很机警,力气也大,作为赵王身边的知心人,可以说出现在宴席上十分合适。从某种方面讲,齐王还是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因为他比赵王更了解自己的意图、天下的趋势,也更合自己的心意。 齐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未来的路,非生即死,他不敢踏错一步,但凡在他这条路上挡道的,他都想除个干净。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他的同伙赵王已经随意发挥了,他已经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幸亏阿琴是个聪明人,简单交代一两句,立刻会意,巳经完全掌握要领,齐王也很放心。 “如果千条妙计全部化为泡影,最后就只有靠阿琴这一曲了。” 就是说,让阿琴趁着在宴会上表演的机会,刺杀蓝觉。阿琴善音律,而弹奏古琴尤为出色。以往齐王总觉得这些玩弄音律之人都是国之糟粕,但今天杀人于无形就靠这一招了,他心中莫名激动起来,似乎已经看见蓝觉的尸体躺在地上了。 “若是尊公动手,赵王不会怪罪的。” 齐王极力解释说:如果是别人动手,就不知道赵王会作出何种反应,但因为是本家兄弟,赵王就不会贸然跳起来说你要行刺!!此事一旦成功,赵王说不定还会夸奖你十分能干咧。 阿琴于是进入帐内,脚底抹油一般来到宴席的中央。据说他是赵王的本家兄弟,在舞阳看来,他的出现也实属正常。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琴瑟,来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吧!”阿琴姿态优雅地致辞问候,然后将琴工整的摆放。 舞阳早巳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转眼间,琴声叙叙而起,时而低沉深奥,时而柔和优美,时而雄伟有力。但每弹奏一段都会将锐利的目光扫向蓝觉。 这时有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正是面如铜锈般发青的舞阳。 “舞阳善舞剑,配此曲刚好。” 说完,舞阳就十分敏捷地在场地中间转了半圈,随即拔剑和着曲调舞起来。他早就发现这人有行刺之意,他就巧妙地站到蓝觉前面加以保护。 “可是,能保护到甚么时候呢?”舞阳心想,“已经束手无策了。” 突然,琴声嘎然而断,阿琴手中的琴弦,彷佛一把无声无形的利剑,不,比利剑还要诡谲三分,犀利三分,就冲着蓝觉的咽喉刺去。 果然是想杀了蓝觉。舞阳一个飞身,银白色的剑光一闪,利刃将那琴弦削成两段,舞阳大怒,一把将琴也砍成了碎片。 这时,帐外闯进来一人,此人正是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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