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剃头 (第2/2页)
就要谨慎了。”薛省章担心他会去寻找井率。 曹良沉默了片刻:“省章兄放心,不管怎样,井率连长曾经带着我们无数次逃出死境,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既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政党,能知道他还活着,我已知足,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老皮匠做的毛皮鞋,只有到沼泽地站岗的人才有资格穿,回到洞里立马得脱下放在炉子边烤,等着下一轮准备出去换岗的人穿。 担心那两只山鸡被冻死,大娘把鸡捉到了营地。 肖大爷是真关着大娘,立马给两只鸡编了个笼子。 那只小公鸡每天早上五点开始就会扯着沙哑的嗓子“咯......咯......啰!”地打鸣儿,那叫声还没普通公鸡的“喔喔喔”好听呢。 同志们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公鸡一叫,四条就会吹口哨,哄他们出去晨跑。 井率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昨晚和习富闲聊到半夜,刚睡着,就被小公鸡给叫醒了。 习富穿着衣服准备出去跑步,冻得牙齿打战地说:“这只公鸡,简直就是催命鬼,它就不能六点叫?” 睡不着了,井率晃悠到厨房,盯着角落里的鸡笼,不怀好意地问大娘:“当时您怎么不把这只打鸣儿的宰了给我炖汤呢?”
“那咋行,我还等着踩蛋儿,明年孵小鸡呢!”大娘没听出他揣着黄鼠狼的心在说话,笑呵呵地回答。 小红和梨花都明白井率的意思,因为小伙子走过鸡笼时只要大娘不在,都会以手为刀冲着小公鸡的脖子比划:“你瞎叫唤个啥呀,害得我我们起那么早!” “叔,您出去跑步吧,看您吃胖了呢!”小红笑着说。 “以后让他们别空手儿,回来的时带点柴火回来!”梨花也是笑嘻嘻地。 井率嗯着,去找二爷爷和老皮匠了。 两位老人都不在房间,他就走出营房。 院子里,二爷爷、老皮匠、黄檀四条正在练拳,四个人都练得微微出汗,头上冒着热气。 肖大爷则在用木头做着什么,小虎乖乖地蹲着看,不时被大爷使唤得颠儿来跑去的。 井率凑过去看,是一把木头枪。 因为小虎脑子不好使,出于安全考虑,井率不许他摸枪。 上次在蛤蟆山上他分的三颗手榴弹没扔出去,就一直在怀里揣了两天。 还是细心的老皮匠发现,硬是从他怀里拿出来。 小虎闹脾气,把老皮匠扛到雪窝里挨冻,被井率踢了两脚。 肖大爷喜欢小虎,就许诺说要给他做把木头枪。 小虎听了高兴,每天缠着大爷做枪。 四条拍拍井率的肩膀,把他叫到一边:“猴子这次回来情绪一直不高,是我找他谈还是你找他谈谈?” 井率也观察出来了,知道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从哪儿谈起。 “你谈吧,你亲历了战斗,更能把握他的心理状态。”四条说。 以前,井率有点儿看不上四条。 总觉得他太文弱、太瞻前顾后,不适合做指挥者。 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仍然认为他不适合只会战斗,但是,他很适合做思想工作。 几十个小伙子凑在一起,难免勺子碰锅沿儿,有点磕磕碰碰的。 四条总能第一时间察觉,拖着那条再也无法直立的伤腿,微笑着坐在队员身边,就像家里的长兄和弟妹唠家常一样,就把疙瘩解开了。 包括自己,包括以前游击队员对自己和习富、陶家兄弟原国民党士兵的身份戒备时,都是他在周旋、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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