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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里,充满战斗 (第2/7页)
是在两年前来到可可西里的,以志愿者的身份,那时候老站长还在,马思明只是副职。 初到可可西里的厉泽川,身形清瘦、面容倨傲,整日抱着个炮筒似的大相机,到处拍啊拍,不笑不说话,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极不招人待见。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没人喜欢他,暴脾气的连凯甚至差点跟他动粗,只有老站长坚信他是个好人、好孩子。 老站长问厉泽川想不想要个藏语名字,那个容貌英俊的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缓慢点头,脸上居然浮现出几分羞怯。 老站长笑了笑说,就叫桑吉吧。 很久之后,厉泽川才知道,在藏语里,“桑吉”是善良的意思。 提到相机,温夏蹙了蹙眉毛,对诺布道:“他是以志愿者的身份来到可可西里的,为什么会转去做森警?他的相机呢?这几天我怎么从没见过他拿相机拍照?” 诺布明显哽住,小声道:“桑吉哥的事儿,我不敢乱说,你还是去问他吧。” 温夏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点着诺布的脑门:“胆小鬼!废物小点心!” 诺布揉了揉脑袋,也不恼,乐呵呵地沾水擦车窗。擦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他拿肩膀撞了撞温夏,道:“那你知道桑吉哥为什么会来可可西里吗?我问过他好几次了,他都不肯说,你们俩是老相识,你一定知道!” 这次换温夏哽住。 厉泽川为什么会来到可可西里? 因为他妈妈在临死前笑着对他说: 别傻了,我怎么会爱你。 我这一生的哀苦都是因你而起,若没有你,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我诅咒你,如我一般狼狈凄惨…… 声声啼血的诅咒,时隔多年,犹在耳畔。 等一下! 厉泽川来到可可西里是在两年前,怎么会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远程遥控出来的? 温夏反手抓住诺布的衣领,道:“那个孩子,尼玛江才,跟厉泽川是什么关系?父子吗?亲生的?” 诺布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尼玛是老站长的孙子。老站长的儿子是军人,尼玛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牺牲了。尼玛的妈妈生下他,也改嫁走了,老站长把孩子带大。后来……后来老站长没了,孩子就寄养在亲戚家。尼玛最喜欢桑吉哥,学校放了假,桑吉哥就把他接到保护站来住几天。尼玛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有小屁孩说他是野孩子,桑吉哥知道后就穿着警服跑到学校,告诉那些小屁孩,尼玛有爸爸,他就是尼玛的爸爸。” 厉泽川去学校时,诺布并不在场,他不知道厉泽川只是站在讲台上敬了个军礼,英俊锋利的模样就轰动了整个学校。至今还有女老师往保护站寄信,每个星期一封,风雨无阻。 温夏恨恨地跺了跺脚,扬手把抹布扔回水桶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又被那个臭小子耍了! 诺布躲避着飞溅起来的水珠,结巴道:“你你……你怎么了?” 温小夏气势汹汹:“我要去找你的桑吉哥算账!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2) 诺布阻拦不及,眼看着温夏杀气腾腾地朝森警日常办公的钢板房子冲了过去。 不等温夏抬脚踹门,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厉泽川一身正装,指挥着三名森警分别上车,温夏拦在他面前问出了什么事。 厉泽川看了她一眼,道:“有牧民举报,在库赛湖附近发现血迹和羚羊尸体,怀疑和盗猎活动有关,要连夜出警!” 温夏收起所有玩闹的心思,道:“我去拿医药箱。” 厉泽川点点头,道:“动作快些,抓紧时间。” 扎西留守,诺布开着北京吉普,载着连凯和充当向导的举报牧民。温夏抱着医药箱和藏獒大狗坐在悍马的后座上,柯冽坐副驾驶座,厉泽川开车。 温夏刚刚坐稳,厉泽川便迎面抛过来一样东西,温夏慌忙伸手接住,抱进怀里时,才发现他扔过来的是一双高帮登山靴。 厉泽川头也不回地道:“你脚上那双不是寒区专用的军品短靴,防水性和保暖性都不好,穿这个吧。” 如果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连凯,他一定会贱兮兮地补上一句:“这双短靴可是好东西,大川特意嘱咐采办员从市区最好的军品店里买来的,他自掏腰包,情义无价。” 可偏偏目睹这一切的是柯冽,这位天生话少的大爷连余光都没有多瞄一下,盯着车窗之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子沿着日落的方向一路开过去,天光逐渐暗淡。偶尔能看见身形矫健的野生动物自视线尽头跑过,身后满是飞舞的烟尘,温夏趴在车窗上看得兴致勃勃:“是藏羚羊吗?” 柯冽扭头看了一眼,道:“是藏野驴。野驴很聪明,会用蹄子刨坑挖水,藏羚羊有时候会跟在野驴后面捡水喝。野驴也很顽皮,不怕生,喜欢跟汽车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