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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枪与火面前,我们都是弱者 (第4/7页)
你来的,可现在,我不单单只为了你留下。宋祁渊欠我一条命,他得还给我。” 厉泽川没说话,他的目光自车窗透出去,外面是亘古不变的寂寥景色。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温夏动了动,抱怨似的:“好冷啊,你抱紧一点。” 不是恳求,而是要求,老夫老妻般的语气。 诺布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厉泽川抬脚踹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半晌,收拢手臂,将温夏抱得更紧。 柯冽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数字,道:“那些狼是怎么回事,我看见地上有爪印。” “以前出任务,碰见一只卡在岩缝里的小狼崽,也不知道卡了多久,都快没气儿了。”厉泽川道,“我撬开石头把它捞出来,用氧气袋给它吸了点氧,母狼就躲在远处看着。直到我把小狼崽救活,它才带着孩子一道离开。” 柯冽“啧”了一声:“是母狼回来报恩了?” “不是母狼,”厉泽川剥了一颗薄荷糖压在舌底,“是狼崽子成了头狼,回来报恩的。狼崽子耳尖上缺了一块,我记得。” 狼都知道报恩,人又对这片土地做了些什么…… 柯冽“哦”了一声,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3) 说是闭目养神,到最后,温夏真的睡着了。 车子进了保护站,厉泽川先打开车门跳下来,然后抬手推了推温夏的肩膀:“醒醒。” 温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厉泽川站在那里,还以为是在做梦,格外孩子气地伸出手,声音软糯糯的:“腿麻了,你抱我。” 天还没黑,院子里聚着几个人,起哄似的尖叫起来,夹杂着口哨声。连凯带头,拿话激他:“抱啊!这要是不抱还能算爷们?” 厉泽川气得想笑,外套一脱,直接把温夏顶在肩膀上,将她拦腰扛了起来。 温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血液乌泱泱地涌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气急败坏地吼:“厉泽川,你属驴的吧!” 温夏这一嗓子又引来一串笑声。 院子里停着一辆旧卡车,车顶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件旧皮袍,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斑白的头发和胡子一样,都是乱糟糟的。他咬开酒囊盖子灌了口烈酒,在风里放肆地唱— 好男儿闯就闯出个名堂 好男儿干就干出个模样 好男儿咱要对起爹和娘 好男儿咱要为国成栋梁 那声音粗犷浑厚,如同割裂了荒原的风。络腮胡汉子一开嗓,满院子或坐或立的汉子都跟着唱起来,粗犷的声音汇成河流,在耳畔汹涌着,带着最原始的力量和烈度— 好男儿咱要对起爹和娘 好男儿咱要为国成栋梁 温夏趴在厉泽川背上,小声道:“那是谁?” 没等厉泽川回答,坐在车顶的汉子打了个酒嗝,道:“那个伢子,你过来,我瞅着脸上好像挂了彩?” 厉泽川扛着温夏走过去,仰头道:“被狼爪子蹭了一下,不碍事!” 络腮胡汉子招招手:“走得近些。” 厉泽川又迈近一步,抬头的瞬间冰凉的烈酒便倾了下来,正落在他嘴边的伤口上,火辣辣的,有多疼就有多畅快。 厉泽川也不躲,借着倾倒下来的烈酒抹了把脸和头发,刺短的头发沾了水,亮如黑玉,朗声道:“多谢三爷!” 络腮胡汉子“嗯”了一声,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瞪圆了,盯在厉泽川脸上,慢慢地道:“狼是个好东西,牙齿硬,脾气烈,一伙一伙的,围上来,不见血不回头。可顶天立地的汉子哪能被几只狼崽子吓住!牙齿硬,你就掰了它的牙,脾气烈,就抡起枪杆子砸断它的脊梁骨,砸得它吐血,砸得它怕,看它还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 虽然肩上扛着个大活人,但厉泽川照样能把脊背挺得笔直,他笑了一下:“三爷放心,那些祸害草场、害羊杀羊的狼崽子,一个都跑不掉!” 络腮胡汉子眯眼一笑,笑出一口上好的白牙,道:“去吧,入洞房,别让小姑娘等太久!” 络腮胡汉子一句话惹得众人又笑起来,夹杂着一句甚为响亮的打趣:“柔着点待人家,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呢!” 厉泽川抬手一扬,刃口雪亮的拳刺对着那汉子的面门就砸了过去,“嘭”的一声,入土半寸。 那汉子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 院子里又热闹起来,连凯分解了枪支拿着油毛毡擦枪养护;扎西举着硕大的废旧轮胎练臂力,长袖皮袍缠在腰上,老北风天里,上身精赤;元宝汪汪叫着到处蹭人裤腿混吃的…… 浓烈的荷尔蒙在这里汇成热辣辣的一杯,震撼着,呛入肺腑。 厉泽川在众人的哄笑声里将温夏扛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