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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了你,黑暗不再是黑暗 (第3/8页)
泽川拿下叼在嘴边的烟,含住食指关节,尖声清啸。 温夏感慨着:“真美啊。” 蓬勃的生命,原始的自然,都是极美的,偏偏总有人想着去破坏。 厉泽川抬起手,指向某一个方向,道:“那边,距格尔木380公里,有一个地方叫风火山口,山体呈红褐色,像被烈火焚烧过无数次,还有石林碑海和被誉为‘世界第一高隧’的风火山隧道,很漂亮,有机会带你去看。” “三江源、西金乌兰湖、小南川的无人驻守车站,”温夏仰头看着他,一口气报出一串地名,“你都要带我去看!还要带我去布达拉宫朝拜,买好看的藏族首饰给我!” 厉泽川笑着逗她:“买首饰干什么,攒嫁妆吗?” 温夏点头:“是啊,等攒够了嫁妆,我喜欢的人就会来娶我了,我们会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厉念西。” 厉泽川眼中的温柔更浓,他将温夏拽到身前,低下头,两个人额头相抵。温夏听见他沉沉的嗓音,道:“再等等,完成这次任务,我就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两个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温夏闻到烟草的味道和薄荷香,她的眼睛和嘴角都在笑,轻声道:“干吗要等到任务完成?现在不行吗?” 说着,她弯下身,揪起两根干净的青草叶,绕在指间,几经弯折,编成戒指的形状。 她拉过厉泽川的左手,草叶编成的戒指停在他的无名指前,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是深深的爱与痴迷。 温夏道:“我曾读过一首小诗,用来做我们的婚礼誓词最合适不过—不知道是对是错,不管它是对是错,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等太阳出来。没有水,你是我的水;没有粮食,我是你的粮食。我们自始至终相信同一个神,热爱同一个命运—所以,厉泽川,你愿意接受温夏,做你的合法妻子吗?” 温夏有点紧张,声音哽住。她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愿意娶她吗?” 厉泽川眨了下眼睛,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荒原上的万物都被蒙上了细碎的光,金灿灿的,犹如神迹。 他明明在笑,眼睛却是湿的,喉咙里溢出叹息:“你啊……” 你啊,看起来那么纤细瘦小的姑娘,却带给我这样多的震撼。 你啊,带我走出泥泞,让我重新看见光,告诉我死是平凡,生才勇敢。 过往岁月所带给我的辜负,都在这一刻,被你救赎。 厉泽川左手微递,草编的戒指越过形状精致的骨节,锢住了他的手指根部。 他从车头上跳下来,站在温夏面前。 他在萧萧不变的风声里拿过另一枚戒指套住温夏的无名指,声音和眼神都是湿润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我在这里,用神圣信仰许诺,愿意娶温夏做我的合法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 起风了,旷野寂静。一滴泪,很大的一滴,自厉泽川眼中掉下来,落在温夏手背上。 他低下头,吻住温夏的手指,吻住那枚草编的戒指。 有温热的湿意自手指上传来,阳光落在旷野,一片灿金。 两只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风声汹涌也寂静,鹰在远处,如同见证。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温夏踮起脚吻住他。 满城的风,在那一瞬间具体出温柔的形状。 车子开进保护站,时间还早,院子里没人。元宝扑过来,在厉泽川身上蹭了一下,扭头对着值班室的方向,狂吠不休。 诺布拎着工具走过来,应该是刚刚扫完大围栏,厉泽川把他拦下:“值班室有生人?” 不然,元宝不会叫。 诺布看了温夏一眼,神色复杂,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找你的,昨天晚上就来了。我要给他安排住宿,他不同意,就在值班室干坐着,死等,煞气腾腾。问他叫什么也不说话,眼睛里嗖嗖冒火,寻仇似的。” 厉泽川眯起眼睛,值班室的窗帘没挂好,垂下来,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半个模糊的人影。他转头支开温夏:“大围栏里有只小羊情况不太对,你去看看。” 温夏也看见了那个映在窗子上的人影,她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考,突然笑了,指着那个人影,对厉泽川道:“他叫温尔,是我哥哥,我猜他是来找你算账的,你恐怕得挨顿打。” 自家亲大哥,就算化成灰也不会认错。 厉泽川也笑了,他摸了摸胸口,草编的戒指收在那里,道:“大舅子要动手,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