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上一颗糖_第十章 愿苍天佑我,战无不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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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愿苍天佑我,战无不胜 (第4/9页)

苦的地方,守护着、保卫着。

    有人利欲熏心,就有人侠肝义胆,只要有后者在,这个世界就充满希望。

    可是温夏知道,照片会被处理,名字会被抹掉,对于保护站之外的人来说,对那些身处远方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几道模糊的剪影,一个笼统的数字,牺牲了多少,拯救了多少。

    多年之后,也许会有人想起他们,感叹一句,那是一些很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那么,他们到底有多了不起?

    4.5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巡护人员全部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个,气候恶劣不说,枪弹和补给也是问题。高大精壮的小伙子从这里走出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说不清楚。

    有多少次,头发花白的老母亲在家里盼啊盼,只盼回来一方小小的盒子,一捧素白的灰。

    新婚妻子守在婚房里哭红了眼睛,喃喃地念着都计划了,今年要生一个孩子……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选择坚守在这里,以赤诚之血,扶起正义的旗。

    马思明大力拍着厉泽川的肩膀,道:“保护好随行的记者。”

    厉泽川收回落在旗帜上的目光,他的眼睛很黑,在夜色中,稳重而坚韧,道:“您放心,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我会把这个机会留给两位记者。”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

    马思明笑着称赞了一句,神情自豪,温夏却在他眼中看见了晶莹的泪。他抬起手,做了个冲锋的动作,掷地有声地吼:“出发!”

    雪亮的车灯撕开夜晚,五辆车依序而行,驶出保护站,朝国道覆盖不到的地方走,那里是可可西里的腹地,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也是生命的禁区。

    三爷依然穿着那身旧藏袍,脸上沟壑横陈,须发里揉着灰白的颜色,他站在风声最烈的地方,似追忆,又似感慨,淡淡地道:“当年,我加入公牛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年纪。那时候苦啊,我的两个儿子,一个被打碎了脑袋,一个陷进沼泽,我把十个手指头都抠烂了,也没能把他拽上来,眼看着他没了命。”

    马思明抬手搭上三爷的肩膀,用力一按,他不会说漂亮的话,只静静道:“不会忘的,我们都记着呢。”

    风吹起三爷的衣摆,旧藏袍如同雄鹰的翼,他深吸一口气,歌声是吼出来的—

    铁打的汉子直愣愣

    没有泪水咱只有命

    向着那胜利咱向前冲

    八百里山川任我行

    在这亘古不变的世界里,风是唯一永恒。

    歌声和风声混在一起,传出去很远很远。

    直愣愣那个热烘烘

    热烘烘咱们一条命

    好汉的天下好汉的梦

    就算死咱也要当英雄

    ……

    总有一些人,他们战斗,他们拼搏,不为名利,只为信念。

    这个世界太大了,有人冷漠,也有人在浴血奋战。别只看到了一个侧面就对它失望,人间很美,值得守护。

    方问情和程飞被分在不同的车上,诺布开的是卡车,载着燃料和给养,排在最后。温夏跟着厉泽川,坐在悍马的副驾驶座上,轻声道:“巡山队在野外的生存极限是多久?”

    一望无际的高原,除了风和寒冷,什么都没有。核心区海拔超过5000米,含氧量不足平地的40%,气温可能会抖降到零下四十摄氏度,白天还好说,夜晚最是难熬,苦行僧般的生活,他们能坚持多久。

    厉泽川平静道:“四十天。”

    四十天,那是最后的底线,他们不能等到弹尽粮绝时背水一战,必须要在这之前,找到聂啸林的踪迹,抓住他,让他接受应有的审判。

    厉泽川的手越过变速杆落在温夏的手背上,温夏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翻过手,与他十指相扣。她道:“以前在书上看见‘夫唱妇随’四个字,总觉得太平淡,今天才明白,能做到这一步才是真感情。这辈子,我哪儿都不去,只跟着你。”

    “好。”

    厉泽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车窗外的夜,他只说了一个字,却交付了毕生温柔。

    车队一路南下,视野开阔,风声炽烈,灰黄的地平线和宝石蓝的天空融在一起,仿佛没有边际,昆仑山露出巍峨轮廓,放眼望去,只觉肃穆。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追凶,车辙是重要线索,不但要盯着车辙,还要严防陷车。下午天色微变,飘起了冻雨,连凯和方问情的车陷了一次,后轮窝进烂泥里,爬不上来。

    厉泽川和柯冽一脚踩下去,烂泥直接没过了小腿。风很硬,气温接近零度,泥浆犹如冰块,裹在皮肤上,湿冷湿冷的。

    程飞原本跟在二人身后,见此情景,脚下一顿,停在了干爽的地方。温夏一巴掌推开他,拎着工兵铲要过去帮忙。

    “你别动,”厉泽川回头看了一眼,对诺布道,“去找点能垫车的东西。”

    程飞讪笑着,对着半跪在车轮前的人端起相机:“拍出来准是一张好片子。”

    温夏握了握拳,按下一巴掌抽死他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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