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帝姬(共3册)_番外 素衣微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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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素衣微凉 (第4/9页)

子纳其女为侧室,一则为巩固朱氏女在东宫的地位,一则也是想进一步拉拢朱伯桤,让他更死心塌地地效忠太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晚夜樱下的女子。

    还是静默不言的姿态,凝视满池芙蕖,遗世而独立。

    3.兰萱新婚

    他在我身后止步。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华服散发的清香。他折扇轻摇,搅动的空气托起我耳际的几缕发丝,无礼的距离。

    我从池中倒影中辨认出他的眉目,依然沉默着,未因他的出现做何举动,例如侧身裣衽,施礼如仪。他亦不语,了无痕迹地忽略我对他的漠视,只循着我目光凝望水中影象,忽地微笑,温和的眼神意味深长。

    彼时三春已过,菡萏正妍,莲叶何田田。而我无法觉得喜悦。闭目,颔首,于避无可避处继续回避,但一切仍是如此分明,我甚至能觉察到阳光透过他漆纱幞头翅角,扫落淡淡一层阴影,薄如蝉翼,烙上我肩,和着某种宿命。

    我是可以猜到他的身份的。这宫中的青年男子,除了他谁还有那样的容貌,那样的风仪,那样的传奇?

    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当真避无可避。

    父亲终于等到了宫廷给我的聘礼,纳采、纳吉、问名、请期一丝不苟,郑重得远超他的预计,但他却猝不及防,和阿萸的父亲一样,顿时乱了分寸。

    因为要娶我的不是太子赵桓,是太子的宿敌,郓王赵楷。

    据说浴兰令节那天,赵楷入皇帝寝殿请求父亲赐婚,点名要纳我为妃。官家在短暂的错愕后呵呵一笑,顺水推舟,乐观其成。

    我不会天真地以为这皆因夜樱之缘促成。身为诡谲宫廷旋涡里的皇子,赵楷免不了沦为精明的政客,这更像是他下的一着妙棋,借与我的婚姻在朱氏族人中瓦解太子的势力,即便我父亲不会马上倒戈助他,也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扶持太子了。

    族人亦有见风使舵的,早早地开始讨好我和父亲,大概是看好赵楷夺嫡的前景。赵桓和阿萸因此更紧张,迅速在朱氏族女中另选了一名入东宫封为夫人,加强同族人的联系,未雨绸缪地与赵楷抢夺外戚势力范围。

    “你还是要嫁入天家了……”母亲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你爹爹给你取名叫凤英,就是希望你嫁给君王,娥皇女英,有凤来仪,可是,那些荣耀都是假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幸运是不会有了……我只是寻常人家妇人,身处妻妾群中,已活得这样辛苦,怎舍得你再入宫门,面对那些险恶风波?”

    我看着母亲泪眼,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前所未有地,深深厌恶“凤英”这个闺名。

    此后不久,宫中传来了赐字的文书,我的字被定为“兰萱”,据说是赵楷亲自取的,我由此结束了待字闺中的年代。

    婚礼结束后,我与赵楷两人独处,他在烛影摇红的暧昧光晕中似笑非笑地凝视我,我觉得不安,在他伸手触及我肩头时不禁朝内缩了缩。

    “你怕我?”他柔声问。

    我摆首。

    我并非怕他,只是他对我而言,仍然仅仅是个陌生人。

    他似看出我心思,微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楷绝不唐突佳人。但若我此刻出去寝于别处,必惹外人非议。还望夫人宽宥,容我卧于帐外榻上。”

    不待我回答,他便起身对我长揖,然后径直去帐外睡了。

    我辗转难眠,三更后迷迷糊糊才阖眼,却感觉有人影靠近,拽了拽我身上的锦被。

    我悚然睁目,见赵楷对我呈出柔和的笑:“今宵夜凉,勿染风寒。”

    他轻轻为我掖好被角,转身行了两步,却又回头,见我又有警觉状,不由笑出声来,道:“我告诉夫人一个秘密:我平生最怕痒,若来干犯,夫人只须朝我耳朵吹口气,便可化解所有危机。”

    想想他描述的情景,看着他那朵慧黠笑容,我亦不禁唇角上扬。他笑吟吟地朝我一揖,然后回帐外卧下,别无他话。

    此后多日依然如此,他夜间不来干犯,白天带我入宫拜见帝后或行各种礼仪,举止得宜,既庄重又不失亲近之意。回到郓王府邸,他带我熟悉各处居所陈设,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藏珍秘阁,倒不是为那些珍宝,我关注的是他所藏书画名作,皆为历代大家真迹,不少是御府所赐,数以千计。

    见我有兴致,他很耐心地为我讲解这些珍品寻觅经过与相关故事,也问我意见,我间或答以两句,他目露喜色,有赞赏之意。我们之间的陌生感也在这一次次针对书画的探讨中逐渐消失。

    一日我晨起后不见他踪影,信步入藏珍阁独自翻阅藏品,忽见一幅墨竹,描墨成染,影影绰绰,曲尽其态,笔法清逸不俗。上面无款识,看不出是何人作品,我欲问赵楷,他却一直未现身,向侍女打听他行踪,侍女遥指府中后苑。

    后苑有一座湖山石砌成的山峰,中有飞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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