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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夜戏 (第2/2页)
不冷。” 说完,她下意识吸了吸泛红的鼻尖。 小可:“……” 明明就是很冷啊。 恰在此时,场记喊演员就位。 倪布恬将剧本和羽绒服一起塞给小可,整理好裙摆走了过去。林以平讲了这场戏的重点,又给众人交代了打光和走位,回到了监视器前。 演员们就位,林以平喊了“action”,场记打板,正式开拍。 ****** 将军府,觥筹交错,灯火通明,夜宴还在继续。 宁王放下酒杯,琵琶弦应声而断,镇远将军眸光一黯,清荷丢开琵琶匍匐下跪。 与此同时,剑客也丢开断剑,下跪请罪。 “属下该死,还请殿下恕罪。” 宁王懒洋洋抬起眼睑,盯了他片刻,喜怒不形于色。 半晌,他饶有兴致地笑了下:“哦?你何罪之有啊?” 声音明明不高,却在厅中低低回荡,放浪形骸里透着股不怒自威的皇家气势。 剑客低垂着头,“属下剑术不精,败了殿下的兴致。” 宁王敛眉,了然“哦”了声,抬手斟酒,再不置一词。 满室寂静,众人屏息以待,镇远将军面色不豫。 清荷还安静跪着,裙摆散开,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将军的目光悠悠转向她,“你知罪吗?” 她声音低柔,含着几分楚楚:“奴婢知罪。” 将军面色冷厉,大手向下一挥:“每人一百大板,带下去吧。” 一百大板,对武功高强的剑客来说,不过是一次轻伤,对羸弱纤细的清荷来讲,或许是一条命。 清荷瞳孔骤然一缩,眸中蓄起晶莹的水光,盈盈小脸瞬间惨白。 可她最终只是紧咬住唇,没有出声,没有求饶。 两名侍卫走上前,欲将她拉起,将军起身,向宁王方向拱手请罪。 宁王半侧着身子,执扇的右手略略一抬,翩然起身。 将军忙抬手示意侍卫停手。 两名侍卫双手一松,清荷被粗暴丢回地上,面纱飘落,像被暴雨□□的花瓣。 白袍轻动,宁王依旧一副懒散模样,只是唇角略向上牵起丝弧度,似笑非笑:“知道你错在哪吗?” 这话是对剑客说的,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落在剑客身上。 手指轻错,纸扇“啪”一声展开,他步若流云,走到清荷面前。 声音清越含笑,他似在谴责,又似惋惜,“你剑术名动天下,却吓到了美人。” 清荷瘦弱的脊背猛然一僵,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宁王微俯身,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抽掉她绾起发髻的玉簪,如瀑青丝骤然散开,尽落肩脊。 一缕黑发落上他的手腕,缠绕着他的白皙的腕骨,黑与白交映,遍布旖.旎风情。 他两指夹着发簪,反手向侧一掷,袖袍掀起轻风,拂起清荷的发丝。 发丝翩然飞舞,耳膜撞入一声清脆撞击,插在墙壁间的剑尖已经应声而落,与玉簪同时断为两截。 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宁王略略垂眼,纸扇托上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慢慢抬起她的脸,笑得漫不经心:“这么干净的一张脸,哭花了就可惜了。” 少年风流,尽显眉眼之间。 言尽于此,将军心如明灯,摆手屏退侍卫,笑道:“宁王所言极是。” 宁王朝剑客摆手,剑客再行礼,悄然退下,他下颌清敛,修长的手指在光影下白得风情又刺目。 食指轻擦过染着血丝的嫣然红唇,他声音低了分,慵懒随性,“还不快谢谢将军?” 清荷眼睫轻抖,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冷汗悄然爬上额头。 她知道,自己这一命算是保下来了。 她怯怯抬眼,撞入宁王沉沉的眸光里。 那是冬日里的湖水,柔软中带着冷然,如波浮动如剑锋利,可看向她时,又带着令人迷醉的危险。 好像那眸中全是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视线定格,导演喊“卡”。 倪布恬身体卸了力,人却没动。 她的眼睛还望着顾辞年,眸光流转,欲说还休,陷在角色中。 顾辞年依旧用扇骨托着她下巴,空出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托住她手臂,减轻她一半的力气。 他与她对视,白袍黑发,眸若星辰。 倪布恬轻眨了下眼睛。她想,如果她是清荷,也一定会爱上这样的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