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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耳朵,是我,我到上海了,回来电我。” 下面是他的电话号码。 我把那个号码捏在手里,睡了一个晚上。 我终究还是没有电他。 我在心里揣测着他的失望,偷偷地哭了。 琳开始在一家报社实习,每天回来跟我说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一天我正在替我的学生讲解一首古诗的时候她在人潮涌挤的街头给我打电话,她的周围很吵,我听不清她说什么,我说:“琳,你可不可以大声一点呢?” “我已经很大声了。”琳说,“你猜我看见了谁?” “汤姆克鲁斯?” 琳咯咯地笑起来:“是你们家许帅。” 我半天不吱声,他早就不是我家的许帅了。 “不过我没叫他,上次的事情总是有些尴尬啦。”琳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能误会他了,他应该没撒谎,我看到他扶着一个人进了医院里面,那个人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应该是他的爸爸。因为他们长得好像啊……” 我的耳朵又失灵了,我又听不清琳在说些什么了。 琳看到许弋的当天晚上,我又去了许弋的学校。 他不在学校。 我去女生宿舍找到那个短头发的女生。请求她告诉我许弋在哪里,她问我:“你确定要找许帅吗?” 我说:“是的。” 她说:“那么好吧,我带你去。” 我和她一起走出校门。走到附近的居民小区,很深很深的弄堂,很旧很旧的房子,一直走到最里面,我的脚都走疼的时候,短发女生指着前面的一扇门对我说:“去吧,他应该在里面的。”然后她转身走了。 暗红色的门,门框和锁都显得很旧,我敲门,是许弋来开的。他看着我,眼神诧异。然后他没有理我,而我径自转身进了厨房,去灌开水。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方桌旁,前面放着一个茶杯。很礼貌地冲我微笑。他的脚放在桌下,我看不见。但我已经毫不怀疑。 我跟到厨房,许弋背对着我,正在往水瓶里加水。 “许弋。”我喊他,嗓子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你走吧。”许弋把水瓶拎起来放到灶台上说,“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环住了他。把脸贴到他的背上,我感觉他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转过身子来,推开了我。 八月的天,因为他的泠漠,我感觉冷得不可开交。 “你走吧。”他说,“你不要再来,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许弋,”我终于能发声,“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不用说了。”他说,“李珥,我想过了,我们不适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根本就不能谈什么恋爱。我很累,你让轻松一些,好不好?” “你真的很累吗?”我说,“和我在一起?” “是的。”他毅然决然地说,“你让我不能忘掉过去。” “许弋,”我说,“你公平一点。” 许弋冷笑着说:“那谁对我公平呢?算了吧,不要跟我说这些,你走了,是最好。”说完,他转过身去,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我绝望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爸爸的声音:“许弋,不留同学在这里吃点夜宵吗?” “不用了。”许弋说。 我快步走出了他家的门,没有回头,甚至很没礼貌地没有跟他爸爸说再见。我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最后一班地铁已经没有了,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跑到那个曾经和许弋一起去过的小公园,那个石头的长椅还在那里,在黑夜里发着暗暗的沉默的微光,像是一百年,一千年都不会改变。 可是我们的青春,已经变了味道。 失去,不再重来。 对不起,吧啦。对不起,许弋,对不起,张漾。 只是那么那么多的对不起,我该说给谁去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