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离职 (第2/2页)
,叹了口气,没管口红,眼里却闪过柔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昨天这个日子,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能理解……” “但是……”她突然话锋一转,“路生,你真的不要这样好吗?这个月还是你的业绩垫底,再这样颓废下去……” “我懂,这个月我一定努力。”我赶忙说。 她好像下了一个决定,道:“你七月份的业绩如果不进次前五,我真的不能留你了……你不是没有能力……” “陶姐……”我想哀求一下。 但陶婉眼神复杂地对我说:“路生,你要好好生活,你不是没能力的男人,可为什么过去三年了都走不出来呢?如果这样,我是害了你,就算是她也会失望的。” 这个她指的是我离去的前女友,我没搭话,心思沉重。 …… 卫生间里,我撒完尿,点上一根烟,摩挲着自己新长出的胡渣,恰如自己荒唐的年华。 挡板的另一侧似乎有人交谈着什么,我按灭烟头,想要离去,可令人厌恶的声音还是传入耳中,无孔不入。 “看见没,有路生,咱垫不了底,可我就不明白了,陶经理为什么要留他?还能拿比我们只低几百的工作,他做事吗?。” “听说他学历不低,当初应聘来中介,是有原因的。” “有个屁的原因,不做事就是不做事,老子就恶心这种人,要是换别的公司,早开除了!” 另一个男人压了压嗓音,像是再透露机密一般,他小声说:“你以为刚刚陶经理叫他到办公室,是训斥他吗?……不是,他们指不定都抱上、亲上了,这事店里的老员工都知道,不然养着这路生干嘛!?” “还是这样?我当时就觉得这陶经理看那小白脸眼神不对……还是这么一对……” 我脑袋里嗡嗡的,后面又说了什么听不清了,也根本我想去听,一阵无名之火突然在心里燃起。 我抄起脏拖把,一脚踹开门,怒骂着把拖把甩到其中一个人脸上,随后又一脚跺他小腹,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懵了,我一个巴掌把他扇的更懵。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不解气的又打又踹,直到他们求饶,才摔门而去。
整个过程是混乱的,是突发的,也是必然的。 我懂,无风不起浪,我就是这么个害群之马,他们说的没错,但我真的不能忍受他们把陶婉带上,还如此口径……可想而知,店里的风评已经变味了,而陶婉却还不知道。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迷茫,三年来已经麻木、一成不变的生活好像被打破了,便不由加快了脚步…… 我朝着南面走去,南面是海,这个时候我想先静下来。 没过多久,我在路上打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我告诉他顺着香港东路往崂山方向走走,没有固定坐标,司机是个沉默的人,很识相的一言不发,只是开车。 下了车,我仍漫无目的走着,崂山这边的海滩人少,漫长的海岸线和浪涛总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和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我停下脚步,听到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这是一处礁石海滩,人少得可怜……我来青岛三年中,第一次来到这么一个世界……海水侵蚀使这里怪石嶙峋,我踏在崎岖的岸边,凭感觉找到一块突兀在海岸线的礁石,四周错杂的乱石形成了一个保护伞……我坐在它朝海的一面。 世界就这么简单下来,简单到只有海与石,风与浪…… 背后的繁华与嘈杂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我突然想起她还在时对我说的话,她问我这个世界有没有一座爱情的孤岛,远离世俗与欲望…… 现在我找到了,在这次冲动后……我想,从这里出发,终点便是那座让我们魂牵梦萦的孤岛…… 她可能是先走一步了,去那座孤岛搭建属于我们的小屋,打理我们的花园,在我们的海边散步……我只能这么想! 我痛苦的吞咽口水,用手捂在脸上。 三年来的伤痛好像累积了,在这个时刻给了我致命一击。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风雨揭开我的记忆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 陶婉打来电话,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我得承认,我呆在暖窝房产,只会给陶婉添麻烦。 而我揍了他们,我也不后悔。 已经有了三个未接电话,我明白陶婉已经收到我斗殴的消息了,便在微信中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 谁知她直接打来电话。 我在犹豫后接通了。 “路生,你怎么搞的?就算有火也不该对同事这样啊?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你……” “抱歉,陶姐,让你失望了。”我低沉着声音回答。 陶婉沉默了会,问:“是不是他们碎嘴了?但你也不至于直接动手吧?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脾气怎么这么大?我愣了一愣,便想通了:这关乎了陶婉声誉,除此之外,跟前天晚上带给我挥之不去的回忆也有关。我本就悲伤,而新仇旧恨,在这敏感的时间段里同时刺激了我的神经,所以我才会不管不顾,只想着发泄。 “陶姐,人是我打的,是我莽撞,这个月我也没干多少业务,工资给他们支医药费吧,我……决定辞职。” “路生!” “我有过深思熟虑,早晚都要辞的,不是吗?这件事是我不好,就不要包庇我了。”我很快挂断电话。 我自然不会将那两人的对话传给陶婉,那只会让她有自责的情绪,让她为难,在暖窝最后一天了,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冷落了同事,三千多的工资也不算亏待了他们。 陶婉几秒后发了很长一段话关心我,我受之有愧,鼻子有些酸。 我们是大学同学,因为离去的那个女孩才得以结识。 而如果没有认识陶婉几人,我想这三年我可能真的扛不住。 如今她也快和安平结婚了,我祝福他们,但更多的是看到孱弱和痛苦不堪自己,在阴暗里舔舐伤口……他们就像一张镜子。如果她没走,我们也该结婚了吧?那会多么幸福…… 我畏惧她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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