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被定义的酒吧 (第1/2页)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又不会拐了你,你见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孩,那一个真被卖掉了?” 她突然笑起来,脸上仍挂着还没随风去的泪水,二者交织在一起,演绎着一种倔强让人心疼的美,涂上欢快的颜料,却是一幅凄美瑟瑟的画。 “走走走,谁哭哭啼啼了……我这么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快去你说的地方。”她欢笑道。 真的无忧无虑吗? 我狐疑的看了看她,除了难以掩饰的泪痕,她真的完全换了副面貌,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是个没心没肺,随时能进入快乐状态的女孩,即使是再天大的事,也往心里待不过几分钟。她快乐了,我却被她带到忧郁中迟迟缓不过来。不能说脆弱吧,经历过类似的事,自然懂,没感觉时,别人怎么说,都是平淡、愤怒、淡然、自嘲或嘲人的一个短暂过程,两根烟的时间就无所谓了;有了感觉,往死里抽都难受,越抽越难受,多数旁观者还在认为你在抽风,认为你无病呻吟,没有谁会真心关心谁,有句很官方的安慰便是极大的幸运……很多时候会潜意识的避免在意的人了解到自己的痛苦,情愿一个人承担,习惯一个人承担,忘记了什么时候有了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作为一个男人,可以说是本性,敞着怀到处哭诉自己的难处是想要谁体谅你吗?到最后关心你的人都痛苦为难,旁人在看你的笑话,看关心你的人的笑话。 所以成年人总爱说谎,爱说没事。 …… 那是一栋很复古的老式建筑,一面白墙旧的发黄,还有枯死的爬山虎,优雅不失格调的红色房顶,从门口的木招牌就能看出它是有故事的楼。 “红瓦。”欢欢念道。 “很有感觉的一个名字。”我说。 “阴森森的,该不会是个坟地吧?” “是一间酒吧,准确说是清吧……对于我这种常年孤独还没有钱的穷人来说,最喜欢找各种地方消遣了,愤怒痛苦的时候去茶馆对面的嗨吧,忧郁怀念的时候去海边礁石滩,孤独烦躁的时候来短松岗。”我冲她笑道,“实在没钱消费了,或者受到生活重压的时候就去吴恙的茶馆……在那间嗨吧的时候,我和吴悠可没少闹事打架,偶尔还被脱的jing光的女人敲诈一番,说实话,那天你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心想‘完了’……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只是喝酒喝断了片,被她们捡去沾大便宜了,要是大白天的,脱光了钻我怀里我都不看一眼。” “口是心非,明明是想干没劲起来吧?也就我傻,还白白倒贴给你一万。” “你可是睡了我的席梦思大床啊!还抱着一个世界仅此一份的抱枕。” “你给我死去。”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 找到平时常坐的那个地方,我指了指吧台那个头发灰白的男人。 “看见没,这就是酒店老板,庄稼。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别看一头白发,其实只比我大几岁,不到三十!” “三十?”她一脸不可思议。 “嗯,一夜白头,待会可别问他原因,他很避讳这些。” 谈话间,庄稼走了过了,把两杯鸡尾酒放到桌上,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回去。 “这可真是个怪人。” “平时和我能勉强聊几句,人一多就这样。” “他不管顾客需求吗?” “不管,这里没有固定的酒水,看他心情去调,随便上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爱喝不喝,来这的人很少有低素质的,反而很喜欢和享受这种没有抉择带来的小惊喜和小期待。” “听起来很棒哎,在这条充满抉择的不归路上,这是一块净土。” “我觉得更像一个港湾,在这里我们不用想任何事,包括工作、金钱、爱情、家庭,可以忘掉一起,用最纯粹的自己,享受那种惬意的小孤独……你看,这里更多的是单人桌,我们这些人甚至都不想把这个地方分享出去,人一多,利益和杂念就会肮脏这里。” “这不是害人家吗?他怎么挣钱?” “看见右边那个许愿池了吗?”我指向右面,一座石雕伫立其中,隐隐有神圣的气息。 “很像罗马的那个许愿池。” “就是以它为原型建的,还有那个关于抛硬币的传说,看见没,来这的人临走前都会把钱投放到里面,抛几块钱都行。” 欢欢张了张嘴,半惊半疑。 “在我刚找到这的时候,我也很疑惑的问过他,这岂不是把棺材本都陪进去去了,他告诉我,他不在乎,后来我也相信了,只是这个石雕就值一百万!敢信?听说是请意大利名匠来这雕刻的,这个小屋的一起,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能买一套一线海景房了……” 的确,一百多平的小屋,门口一个小舞台,摆着一架钢琴,麦克风,还有吉他、小提琴、架子鼓一类,正演绎着给人带来安逸的小歌。木制桌椅,角落里摆放都是及其珍贵的艺术瑰宝,反而墙面没有太多粉饰,使酒吧呈现一种宁静清闲的感觉,还有一分若有若无的凄凉…… 我们会在某个时刻,来到红瓦,听一首老歌,品一口心情鸡尾酒,看看窗外的风景,一待就是半天。 我想它已经成为一类人的精神寄托,就像庄稼于红瓦,我于那座孤岛。 我浅酌一口那杯浅蓝色的鸡尾酒,不论喝了多少次,总是不厌,因为我恰好能在其中,品出自己的心情。 “你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谢……” “现在说谢还早呢。”我笑道。 她一愣,随后很是期待着看着我,似乎完全不同于刚刚那个痛哭的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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