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三年前的下午 (第2/2页)
个女娃子?她从几楼下来的?长什么样?” 大爷道:“听说刚住进来没多久……要我说,就是这物业太不干实事了,这么老的房子不多维修。” 刚住进来没多久……我听见铮铮作响的电梯警铃声,记忆一下子回到三年前那个下午…… “物业呢?物业!”我猛的喊到。 大爷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吼一惊,“物业在来的路上……小伙子,那女娃你认识?” 我没理会贴在电梯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得快点来救人啦,我刚刚听到电梯里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里面的钢绳还一直磨得响。” 不需要大爷提醒,我已经听到了动静,电梯事故经常也伴随着电路短路失火……我心里慌得很。 三年前易遥就是因为这样一场事故永远留在哪个昏沉的下午,悲剧不能重演,我心里冒出一定要救下她的念头…… 下一刻,我奔到疏散通道,使劲了浑身的劲往上爬。 在经历那次的绝望后,我无数次了解其救援方法,倘若真的失了火,浓烟足矣让人窒息,等不得,等不得…… 我的意识随着楼层上升极度紧张。 她不仅是我的邻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曾经的一个遗憾,无法挽回的遗憾。 “踏踏踏”的声响在楼道中循环,循环,循环;深沉,深沉,深沉……不过一分钟左右,我终于爬到六楼,我扑到电梯门口,听着虚弱的咳嗽声,大喊道:“江盼!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往常一直平静、理性的声音在此刻并没有断断续续而过度恐慌。 “我在……情况还行,但是电缆着火了……烟很多,我撑不了多久……”
“坚持住!” 我按了一下电梯按钮,已经失灵了,耳边好像有了火警声,但来不及多想,我扎着马步,把手指硬挤到电梯门细小的缝隙中,然后尽全力的去拉,手指像沸水一样灼热……先是手指,随后是胳膊,最后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水一样沸起来,气力在沸腾中消散,消散到乏力。 电梯门别我撑开了十多厘米的缝隙,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像两边开着,我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她蹲靠在电梯的角落,冷漠中有些无助,在这一刻美的惊心动魄。 她接着咳嗽了一下。 头顶的浓烟带着剥夺性命的威压往下吞噬着。 江盼小心的向我这边挪动,然后把手搭在电梯门上,和我一起用力。 很快门被撑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距离,这个距离我是觉得通不过的,但足够救江盼出来了,我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出来,然后退到靠窗子的地方。 窗户开着,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身后是狼藉的罪恶。 几乎是同时,救援人员赶来,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看着江盼,瘫坐下来…… 火警赶到后扑灭火源,然后找我跟江盼了解一下情况,随后我带着她就近找了一家宾馆暂时住下。 她洗了澡,然后换了身衣服,所幸没有受什么伤,大病初愈的疲惫感也渐渐没有了,她恢复了之前那种清冷的状态,并因为这次变故有了坠入凡尘的真实感,好像我们的距离拉进了。 见她平安,我也该走了,短暂道别后,身后传来江盼的声音:“鹿生,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邻居间应该的,倒是你这次会追究小区的责任么?我们怕是做不成邻居了。” “我在外面住几天就会回去,正好最近会有工作的事离开青岛。。” “还出差吗,你也太忙了。”我随口抱怨一句,然后惊讶的问道:“还回来?都发生这样的事了,你也不是缺钱的人。” “所以不会发第二次了……而且,这是我亲人给我留下的遗物。” 她没给我追问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记得下午你们还有晚会,开我的车去吧,不早了。” “真的不一起去吗?” “公司还有一些事去做。” “该休息一下了,明天不可以吗?” 江盼摇摇头,“本来就是回去取资料的。” 我叹息了一下,接过车钥匙,然后不解道:“车给我了,那你怎么去。” “那里离这很近,走着就行。” 我终于放心的点点头。 “那谢了。” 她少有的笑了笑,重复了我之前那句话:“谢我做什么,应该我谢你。” 我突然有些心疼她,每时每刻都在做工作有关的事,这真的会快乐吗?她明明已经开上大G了,自然不会缺钱,那她是在为什么拼命呢? 她身上就像有一层神秘的面纱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窥探,像揪起面纱的一角,看看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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