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夜Seven3 (第2/3页)

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重，胳膊，抬不起来，大脑，难以思考。。就像生命力被一口气剥走，他明白，下一次。。可能就是。。

    ‘死期。’

    当他想舀起自己的箱子，那箱子却从他的手中滑落，“诶呀~真是调皮的宝贝儿。”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弯腰提起它，克莱尔轻轻的将箱子移开把狄克按倒让他休息、无视他的反抗，无视自己内心的剧痛。

    “。。今天就休息吧。。求你了。”

    下一次。。。

    就是书上记载的、唯一一个试用这种方法的血猎的。。死亡的数字。

    ‘七(seven)’

    ——第七次。

    “狄克。。”

    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两个人面对着面。

    克莱尔站着，狄克却坐在那儿。

    已经站不起来的双腿满是伤痕，还是那样和煦的笑着，狄克霍格。鹰一般的男人、曾经猎杀无数的吸血鬼的这个男人，传奇一般的男人。

    这也许是对于狄克来的最后一次，那个男人也是在这一次死亡的。。而更残酷的是不知道这最后一次是否可以换来克莱尔的未来。

    “小莱尔，恕我直。”他少有的礼貌的话，“。。这一次不成功的话，你会死。”

    如果中途放弃封印，狄克的力量残存在克莱尔身体内长时间会打乱她的本来的力量，她会死。

    克莱尔抱以淡淡的微笑：“。。对于你的‘任性’，你自己都做好了觉悟。。。狄克。。我不怕哦。。”

    ‘谢谢。’

    克莱尔只想那两个字，不论结果如何，对于那残忍的温柔她感到的竟然是温暖，暖到震彻心底。

    狄克摆出大大的笑容，最后想要抽根烟却没余力去舀去点火。

    “但是不要紧。”

    他。

    ——“我会陪你一起死。”

    残忍的微笑，那是克莱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微笑。

    那手臂用最后的力量抱着克莱尔，轻柔的拥抱，在那拥抱之中克莱尔流下了泪水。

    下一瞬间被那温暖的灵魂力量填满，就像获得救赎一般，克莱尔在闭上眼的前一秒看见了自天上而来的白色的光——

    “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每一处都在剧痛，就像这具躯体就要爆裂开一般，联系着血液细胞的锁链在被摧毁，骨头在碎裂。狄克抱着身体弯下腰不得动弹，全身开始裂出巨大的伤口，眼睛。。！很痛，“啊。。啊啊！”惨叫之下，狄克那紧捂右眼的手缝之间流淌出大量的血液，眼球，炸裂了。

    连着神经干干净净的失去了眼球，右眼黑色的窟窿里还在流出坏死的血液，狄克感觉到一道巨大的伤口自皮肤深入，深入，直切向心脏。

    “。。呵。。到此为止了吗？”嘴巴里满是血的铁腥味，已经无法再睁着眼。

    最后一眼，他看向克莱尔，模模糊糊的视界里，那个少女。。

    发色变为了黑色，从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危险的气味。‘啊。。我成功了。’狄克笑着笑着，如果这个孩子可以真正的活下去。。这就够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无论自己如何。。。

    ‘这就够了。’

    最后狄克侧倒在原野之上、一动不动。

    ——如果我连你都救不了，就让我和你一起陨落。

    如果我救了你。。请你一个人好好走下去。

    请你、一个人，走下去。

    阳光找色在原野之上，照射在那个男人身上，一切显得如此苍白。

    他的面容，略带微笑。

    “啊~”

    “。。”

    “啊~~”

    塞。

    “唔啊！烫死了！为什么不温柔一点啊！不吹一吹竟然那么粗鲁把才出锅的热粥塞到别人嘴里？！”

    “。。谁叫你得寸进尺。。自己不是有手还叫我喂。。！”

    “你看！”男人抬起两个被绷带包的紧紧的还打着石膏的两臂，“忘了我还有重伤在身？速度速度再喂一口！”

    黑发少女板着脸，轻柔的伸出纤细的手握着汤匙然后。。塞。

    “啊啊！好烫！”

    一对纯朴的农家夫妻看着房里两个人‘甜甜蜜蜜’乐呵呵的笑着，妻子捂着嘴害羞的样子：“诶呀~这两个关系真好，这么甜蜜，就像新婚一样。”丈夫却板着脸看起来表情复杂：“。。不过先不论年龄差。。老婆啊，你觉得那个真的叫‘甜蜜’？”

    “哟~讨厌！”妻子害羞的使劲儿拍着丈夫的背直到他咳嗽求饶。

    而大秀感情的两个人正是死后余生的克莱尔和狄克。

    那之后克莱尔从昏迷中醒来，苏醒很快也包括她自己意志的原因，当她看见一边倒在血泊中的狄克忍住泪水发现他还有呼吸，就那样背着比自己高大太多的狄克一直跑去找人家活着城镇寻医，跑到大路刚好遇见驾着牛车的农夫，于是就带着两人一路飞奔赶到附近的小镇子寻找到了医生，还好医生也是远近闻名的医术很高超、主要也有狄克自己长年锻炼，身体素质很好的原因，治疗了几个月终于捡回一条命。

    现在也退院暂且住在帮忙的农夫家里。

    “不过。。”狄克表情看起来很忧伤，“。。住了一次院。。花了我半年多的积蓄啊诶呀呀。。”对于他的这种‘悲伤’克莱尔觉得不可理喻。

    “。。能活下来就算你自己福大命大了。”

    这是事实，治疗各种病人伤员数十载的老医生检查狄克伤情的时候都着实吓了一跳，全身各处布满各种伤口，有的甚至横切数条血管，血液肌rou也有很多坏死的地方、骨头也多处碎裂折断，可以是重伤中的重伤者，好在内脏损坏程度没致命。

    全身最大的一条伤口是一条就像被利刃刺入一样自皮肤向内裂开的伤，距离切坏心脏只有几公分、伤口停止延伸。主要问题是伤口恢复极慢，失血过多，还有——

    “。。眼睛。。”

    “恩？哦~”狄克无所谓似的摸了摸右眼的绷带，“已经很好了，只是没有一只眼睛算不了什么~就如你所我活下来了嘛~万幸万幸~”

    失去眼睛对于一个枪手来真的很致命。。瞄准时就没有办法警戒周围，狄克知道克莱尔的顾虑他：“没事，你师傅我会练出不瞄准就能命中目标的功夫的！不要小瞧本大爷！哇咔咔！”

    这家伙。。。克莱尔感到无奈，不过如果是这个男人出来的话，大概会成真。

    内疚、感谢复杂的混在一起，克莱尔看着那个男人，她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右眼的绷带，然后在那没有眼球的眼睛之上留下轻轻的一吻，狄克呆了，克莱尔回到座位上心里有点小小的舒服，狄克却不知所措的‘诶？诶？！’的大叫起来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接下来是正题。”克莱尔打断那家伙，“。。狄克，照顾你这几个月我想过了。”

    还沉浸在刚才一吻的狄克缓了半天才答：“啊恩？”

    ——“我要一个人去旅行。”

    克莱尔出自己的决定，狄克没有一丝吃惊，他知道这孩子不可能真的和普通人一样平淡活下去，她想要了解的一切必须靠自己努力才能知晓，而经历了这么多克莱尔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再如何变得和人类相像，她的本质。。。

    “啊，去吧。”狄克很干脆的同意她出师，面带笑容，“不过有一些事情要记住，这几个月我躺在病床上也思考不少。”

    “比如就像出院后要去哪个酒馆和姑娘们玩。。——”

    “啵。”

    克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