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阋墙(二) (第4/4页)
出,淮祯后知后觉地看了一下楚韶,好在他根本没意识到这话里有何不对。 温霈看着淮祯道:“谢谢你,阿祯,我很喜欢。” “阿祯”是他们年少时的叫法,那时还小,没有严苛的君臣之别,称呼也格外亲昵。 淮祯欣慰道:“喜欢就好,国公爷就怕你在王府不开心,我也同样担心你。” “让父亲忧心了。”温霈违心道,“我...一切都好。” 庆功宴结束时已经接近傍晚。 瑞王在宫中有事,温霈先他一步回了王府。 瑞王府分为东西两院,东院负责王府的日常起居,西院则是瑞王处理事务的地方,两院虽都并在王府内,却泾渭分明。 温霈亲自抱着装着长弓的礼盒,将它放进了自己的书房中。 甫一放好,就有小厮来报,说瑞王回府了。 “你只需在他要来东院安寝时来报我一声,不必事事来报。”听着心烦。 小厮知道王爷和王妃分居已久,王府的仆人夹在两院之间,为难不已:“王爷喝醉了酒,说想见王妃。” 温霈收回搭在弓箭上的手,解了身上的披风,去了一趟西院的前厅。 甫一进厅,就闻到一股酒味,温霈皱了皱眉,喊了几个瑞王身边的丫头过去伺候,他并不想逗留。 “温露白!你站在那儿不许走。” 淮旸踉跄地走到温霈面前,人都要趴到他肩上,温霈厌恶地想推开,奈何对方身形庞大,一旁的仆人也不敢掺和进来。 “你今日,是不是去见了淮祯那个臭小子?” “是又如何?” “你见他做什么?你夫君是本王!!” “我与王爷不是日日都在见面吗?” 温霈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用力想将人推开,没料到淮旸居然被推出了火气,忽然双手钳着温霈的肩膀:“他送了你一把弓是不是?!你今日还射箭了?!” “淮旸,你又要借酒发疯是吗?!” “我发疯?你为什么要见淮祯?你为什么要碰弓箭?你明知道我最厌恶这些东西,你为什么就是要惹我不痛快?!” 淮旸用力一推,温霈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到椅子上,腰部撞到了椅子的把手,椅子都被撞得挪了位。 “王妃?!” 屋里的仆人不知所措。 腰上剧痛,温霈一时无法动弹,淮旸见状,酒醒了一半,连忙上前去扶,温霈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将他推远了,自己扶着椅子艰难起身。 三年前,瑞王做了个逼真的梦,梦里他会死于利箭穿眉心,这个梦之后,他就禁了王府内所有与长弓相关的物件,连身边的长随都换了一批,原因是他们中间大多都会箭术。 然而落水后无法习武的温霈,只余下无需过多体力支撑的箭术这一爱好,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郎,心究竟是野的,瑞王将他困在府中,还不能容他唯一的一项爱好,就为了那么一个荒唐的虚无缥缈的梦! “简直不可理喻。”温霈忍无可忍,甩门而去,瑞王身边的长随卫谷连忙追上前,跪倒在温霈面前。 “王妃息怒,王爷只是喝醉了酒,他绝不是有心的。您千万不能再闹回国公府,这于王爷名声有损啊!” 温霈苦笑。 卫谷关心的是瑞王的声誉,整个瑞王府,都把瑞王的声誉看得比命还重要。 瑞王就靠着那宠妻宠出来的美名在朝野上立足了。 温霈两眼发黑,他从未想过幼年救下此人会将自己踹入王府这座炼狱。 圣旨赐婚,皇后暗逼,如果敢提合离,镇国公府必遭牵连。 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必须忍着。 “本王错了。”淮旸从背后抱住温霈,居然眼眶含泪,语带更咽:“你不知道那个梦有多真实。” “把他送的那把弓烧了,求你让我安心。” 那个梦既然这么真实。 温霈想,那可千万要成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