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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1/2页)
对弈,原本就是强者的游戏。四四方方几案,端端正正对坐。杀伐决断,都在指间。 依稀年少时,他们闲来也曾这样对弈,也是一样的青衫紫衣。如今物依然,人也依然,只是那时的言笑晏晏,已是过眼云烟。 “健司,这些年来,我们共下过多少盘棋?” “记不清了。” “到这一局,正好是五百一十四局。你赢过几局,还记得吗?” “记得。只有第一局,偏巧还被先帝看到了。”想起往事,藤真微微皱眉:“那时年少,初到帝都,一时棋逢对手,就太过轻狂了。” 牧取走棋盘上被困的白子:“那次之后你就再也没赢过我了。胜败本来是常事,你却因为我的缘故,连下棋都不能尽兴,想必你也一直有怨在心吧。” “不必可怜我,你自己又如何?那天先帝不是亲自对你杖责二十,教导你身为王者只能赢不能输的道理吗?”藤真专注地盯着棋枰上的黑白阵局,手中拈着白玉棋子把玩:“归根结底你我都一样,生在王侯家,万事不由己。” “说得有理。我这样五十步笑百步,反而矫情了。”牧笑道:“若不是这个出身,也许,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了。” 如果我不需要这么霸道强硬,你也不需要这么高傲执着。 如果我们不是君臣,也无需处在权力场的漩涡。 如果我们不是天生的对手,也没有情仇纷扰纠葛。 那样的话,我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 “牧皇兄。”藤真淡然道:“你我相识十年,其中爱恨是非,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至于种种假设,多想无益。” “是啊,不想了。还是好好下棋吧。”牧寂寥一笑:“毕竟是最后一局了。” 忽然有喧闹声传来,由远及近,渐至墙外。其中依稀能辨出喊杀声与刀剑相击,似乎缠斗地很厉害。 藤真仿佛早有预料,稳坐不动。牧侧耳听了听,笑道:“是你的人来了。” 藤真叹气:“万一真的输了,总不能把尸首留在这里的。” “就算赢了,你也还是不放心吧。你一向心思缜密,就是常常思虑过度。” “牧皇兄是坦荡君子,我自然信得过你。我不放心的人是谁,皇兄心里也知道。” 话音刚落,就有叩门声传来。 “启禀皇兄,翔阳王的近侍长谷川胆大包天,竟然带了一批死士闯宫。臣弟率宫廷禁卫,前来护驾!” “知道了。朕与翔阳王正在对弈,不准进来打扰。” “可是,皇兄……” “宗一郎!” 牧的声音隔门传来,似有隐隐的震怒。阿神收回正准备推门的手,有些犹豫地嗫嚅:“是……” “健司,我还是想不通。”牧转向藤真:“你被困在这竹苑里,究竟是如何与部下联络的?” “有些事情是谁都无法想通的。比如当年,先帝虽然身染恶疾,却为何仅仅卧床了数日就驾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