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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第1/2页)
子时初刻,楚谣先等回了谢从琰。 他一贯是个死守规矩之人,饶是半夜里也要去议事厅里坐着,等锦衣卫去将楚谣请过来。 楚谣扶着腿走进去坐下:“小舅舅,怎么样?” “意外收获。”谢从琰将佛窟内寇璇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你说,我既是淮王之子,你外公为何要瞒着?” “或许是你母亲瞒着。”楚谣也微微有些诧异,揣测道,“毕竟孩子是她生的,她对我外公说镇国公世子才是你爹,我外公也没本事分辨。你母亲大概是不想让你卷入皇权争夺中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你外公没有任何理由瞒着。”谢从琰换了个坐姿,“不过还是得回去请姐夫查一查,那些旧势力中还有谁知情,是否别有用心,早作提防。” 楚谣见他说话的功夫换了两个坐姿,再看他腹部伤口渗透出的血迹,想问他感觉如何,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无非得到一句“无妨”。问起了别的:“小舅舅,你的生父若真是淮王,你……” “是谁都只是个死人罢了。”谢从琰面无表情,“还是个输的一败涂地,只留下烂摊子给我的死人。” 楚谣这就放心了,小舅舅依然是小舅舅,没有变化。 他的生父是谁,的确没有妨碍,因为淮王和镇国公旧势力,在她父亲管制下,早已翻不起什么浪。 而谢从琰对党争朝政素无兴趣,只喜欢练兵打仗。 她又问:“寇凛呢?” “找地方散心去了吧。”谢从琰偏了偏脸,瞧她担忧的模样,安慰道,“放心,他可是姐夫和袁首辅联手都斗不倒的人,虽不结党,却也是个政客。挫折大小,对他们而言无非是多缓一缓和少缓一缓的差别。” 楚谣点头:“但愿如此吧。” 谢从琰又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与他求个情。” 楚谣看向他:“求情?” 谢从琰道:“他准备诛了贺兰家满门。这还是轻的,找个理由,上报给圣上诛个九族也不是难事。” 楚谣一怔。 谢从琰道:“寇璇随便处置,不开心的话贺兰哲和贺兰茵一起杀了。但在案子上,贺兰家其他人并无大错,满门几百条命,寇凛这和滥杀无辜并无差别。当然,他滥杀无辜不是头一回,更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但贺兰老爷子对我母亲有恩,难得不来找我邀功,正是怕给子孙惹祸上身。寻根究底,贺兰世家之所以会有这一劫,也和老爷子当年多管闲事有关。” “我明白。”楚谣心里都懂。 但她害怕自己劝不住寇凛,原本因为被算计,他就犹豫着是否将贺兰氏抄家,更何况如今闹出这等变故。 寇凛亦正亦邪的思想,估摸着已经更偏向于“邪”的一方了。 “谁?”谢从琰目光一厉,冷视侧窗。 “哒哒哒。”稍后,侧窗有节奏的被叩了叩。 “是寇凛指派来保护我的暗卫。”楚谣起身走到侧窗边,“小河?” 小河的声音:“夫人,大人回来了。” 心头全无丈夫归家的喜悦感,楚谣竟倏地紧张起来。 ~ 谢从琰不住百户所,去了客栈。 楚谣回到衙门后院,院内几个房间还都亮着灯。这几日的风风雨雨,楚箫他们全然不知。 寇凛总往贺兰家跑,楚谣也告诉楚箫他是查那七个木偶。 暂缓去往福建,他闲来无事每晚看书到子时,袁少谨见他不熄灯,自然也跟着熬夜苦读。 至于柳言白,楚谣不太清楚他终日不出门,在房间里都做些什么。 此时,她房中也亮着灯。 不曾上闩,脚步一深一浅,她忐忑不安的推门入内,见到寇凛半躺在藤椅上。 他极是喜欢这类可以微微摇动的藤椅,若在一处多住两日,必让手下去买一把回来。 铺上厚厚一层绒毯,一半拿来垫背,一半拿来当毯子裹身。 天气暖和时搬去院中躺着晒太阳,下雪了就搬回廊下观赏雪景,但多半躺下几个弹指便睡着了。 楚谣悄无声息的关好门,扶着腿走去他身畔。 他紧阖双眼,但她知道他是醒着的。 正犹豫着是否开口时,他蓦地抬起手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栽趴在他身上。 突然增加的重量,使得藤椅前后摇晃了下。 她半边微凉的侧脸贴在他温热的脖颈处,身体似蚕蠕动,调整着姿势,令两人都能轻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