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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谈 (第2/4页)

房门处。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寇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白。”

    柳言白起身去开门,见他脸色苍白,手里提着一个圆柱形的皮制物,知道里头装的是《山河万里图》。

    他侧身,寇凛入内,画囊搁在桌面上,尔后走到案台后,提笔抽纸,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随后将纸竖起来。

    柳言白看过去,怔住了。

    纸上潦草写着:信得过我,就支走跟着你的那个忍者,我有话与你说。

    *

    两个时辰后,已近深夜,寇凛提着画囊从柳言白房间里出来,没有回房,拉了个侍女询问金鸩将楚修宁安排在哪儿了,又去敲楚修宁的房门。

    进去后直截了当地道:“爹,咱俩能不能分工合作?”

    楚修宁关了门正往屋里走,一愣:“怎么个分工法?”

    “您眼下主要在做两件事,一是与袁首辅争权,一是对付天影。”

    “恩。”

    “无论您有什么打算,希望您稍后专注于您的党争,那才是您的强项。而对付天影的事儿,全权交给我,您别再插手。”

    “不可能。”楚修宁拧着眉头走去桌前,在他对面坐下,“铲除邪教,的确是你们锦衣卫的职责,但你知道天影和我楚家的关系,我不放心……”

    寇凛打断他:“您对我的能力不放心?”

    楚修宁沉默。

    寇凛的手指点着画囊:“您是楚党领袖,我是锦衣卫指挥使,您有您的主意,我有我的想法,咱们独断惯了,很难齐心协力,定会误事。不如分工合作,反而可以殊途同归。毕竟我也是楚家一份子,同样盼着楚家好。”

    楚修宁微垂眼睫,似在认真思考他的建议:“我不插手你处理天影,你也不插手我对付袁首辅?”

    “当然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护着袁少谨。”楚修宁看着他,“你让锦衣卫将袁少谨藏起来是几个意思?见我留下阿琰,你也留下段小江,又是几个意思?”

    寇凛笑笑道:“我知道您近来最犹豫的事情,是取不取袁少谨的性命,因为他若死在沿海,袁首辅必定要增兵给虞康安,却不知虞康安已经倒戈……”

    楚修宁勾了勾唇:“既然心知肚明,你还要护着,还对我说你盼着楚家好?”

    寇凛回的很快:“在我眼中,袁少谨并非袁首辅之子,他是我的下属,我将他从京城带出来,身为上官,有责任护他周全,将他平安带回京。”

    楚修宁瞥他一眼。

    寇凛又赔笑:“这不也是替爹您拿主意么,我知道关于杀不杀袁少谨,您内心是挣扎的,不是您对政敌之子心慈手软,是怕被楚箫知道了,又要与您闹起来。”

    提到楚箫,楚修宁的神色略有松动,苦笑:“这就是我总斗不过袁首辅的原因,一没他胆子大,怕牵连儿女。二没他心狠,怕失了底线,失了对儿女的以身作则。”

    “以身作则……”也即将为人父的寇凛似有所悟,旋即又道,“那关于我的提议,爹究竟同意不同意?”

    “你必须先大致告诉我,你准备怎样对付天影。”

    “行。”

    烛火熄了两回,翁婿俩一直密谈到五更天。

    ……

    楚谣躺在床上同样没合眼,一边想着楚家天影柳言白,一边等着寇凛。

    海边湿气重,寇凛回来时,衣裳上已经沾满了晨露。

    伤着病着,还不停歇的熬夜奔波,楚谣看着心疼,从重衾里拿出始终贴在胸口暖着的寝衣:“快将衣裳换了。”

    寇凛道了声“遵命”,更换好寝衣,躺上床,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小暖炉子,从身暖到了心。

    “我与你说了会回来的晚,让你先睡,又不听话。”下巴抵住她的额头,他轻声说道,“总这样的话,我在外做事难以心安。”

    “我今儿不是等你,是真睡不着。”楚谣往他怀里蜷了蜷,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有我和你爹在,你琢磨什么?要琢磨,等我俩死了你再琢磨。”

    “你又胡说八道。”楚谣从被窝里抬起手臂,在他嘴唇上拍了下,却被他含住了手指,“松开,属狗的么?”

    寇凛抱紧了她,静谧中轻笑道:“不闹了,睡吧。”

    楚谣在他怀里点点头,呼吸着混有他气息的空气,满腹心事渐渐沉了底,安稳睡去。

    ……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只剩下楚谣自己。

    起床后,惯例是侍女先伺候着她沐浴梳洗,紧接着两个大夫来为她诊脉,依然没诊出她有孕的消息。

    以大梁的医学水平,通常有孕超过二十日,大夫就能诊出喜脉来。若此时她真的有孕,必定是没有超过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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