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问题 (第1/1页)
思想课上老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问题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该拉拉杆? 这似乎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大家都很兴奋,我觉得兴奋并不是因为我们终于能够学会思考了,而是我们终于可以思考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了。同学们都众说纷纭。 “我不会拉拉杆。一个人的生命也是生命,如果轨道一开始就要碾压五个人,那这也许就是注定的规律,我也没有权利破坏规律。”班长先发言了。 这句话似乎也很深刻,老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会拉拉杆,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很重要,那五个人又何尝不是更加重要,如果选择权给我,我想我有义务拯救那五个人。” “我也会拉拉杆,因为这时候我必须做点什么,如果牺牲一个人能够拯救五个人,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结局,而且被牺牲的人也会成为英雄,两全其美。” 这场争辩无休止,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节课,似乎同意拉拉杆的站大多数。讲实话我不意外,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可以保大,牺牲小的也许是一种最好的选择!但是我总觉得答案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我一直想着答案到底是什么,以至于根本没有认真听老师在说些什么,突然就下课了。 亲爱的日记,你好吗?我很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二分五十四秒了,我看是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按道理来说平常这会的我已经进入梦乡了。可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想还是得记录一下此刻困难的心情。我还是想着课上的那道题,你说答案会是什么? 今天我又认识到了我与平常不一样的一点,我是个很想知道答案的人,我甚至在焦急等待结果的同时错过了答案。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认为我是正确的,我认为我会与答案更加接近,所以我迫切,我渴望。 回来忍不住问了杨树(爸爸)这个问题,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幼稚的问题,他说他什么也不想做。我觉得他似乎是觉得我话太密,因为他在看纪录片,他很喜欢看关于宇宙的纪录片。什么太阳有多大,地球并不庞大,宇宙是浩瀚并且无法想象的存在,每一个星星都是一个星球,有发光的,不发光的,它们会孕育,会繁衍......总之对于我来说,就一句话,宇宙的庞大是我们脑海都触不可及的,不,不应该这样说,总之就是很大很大,很大很大...... 我看着天空的星星,那么小,可是有很多却比地球还要大,只是因为它们离我太遥远了,所以我竟然敢觉得它渺小,我竟然敢放大自己,想明白居然觉得有点好笑,是笑我的狂妄,笑我的愚蠢。 亲爱的日记,我看着这些巨大的星星,我在想,宇宙这么大,太阳算什么;太阳这么大,地球算什么;地球这么大,人类算什么。什么时候我竟然还有权利拿捏别人的生死,牺牲别人拯救更多的人,我还有这种权利?我还有这种资格?是我的小脑不够发达,还是我的大脑不够开阔?竟然敢妄自夸大自己的作用。
我想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或许会牺牲我自己,我会终日迷失在自己的罪恶中,活在阴霾中,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而让五个人牺牲了。我想此时,应该是六个人牺牲了,有时候我不能置身事外,我其实就是其中的一员。可是同样的灵魂中会有不同的动感,有人会保大,有人会保小,有人什么也不会做。我想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即使它告诉我正确答案应该怎样去做,我也会不以为然。因为在这个时刻,我坚守的不是所谓正确,而是自己。大家都说人类是个群体动物,我们会因为一些事物有不同的看法,但最终是要回归大众,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会格外在意别人的答案,在意自己将会成为怎样的人,自己在别人眼里又是怎样的人,可是现在我不想知道答案了,我想如果宇宙的浩瀚都没有答案的话,人类又算个什么东西,总之,我只是个小屁孩,权利更是遥不可及吧。 亲爱的日记,杨树说承认平凡也是一种不平凡,每当我遇到挫败的时候,我非常能够深刻感受到自己是多么普通,我不能拥有翅膀,翱翔太空;我也不会施展魔法,让自己永远快乐。我真的很平凡,也真的有点伟大。但我觉得千万千万别觉得自己被赋予什么了不起的权利,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那么重要。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可能是我困了!我们下次见吧,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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