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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3页)
这次约在展馆附近,除了监督拍卖情况,也是为了商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谈及工作,江雪秒变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你说你,一点事业心没有,白瞎了一手画技,那些跟你同辈的青年画家挤破头抢节假日的展位,你倒好,特地叫人安排在工作日人流量少的时候,生怕金主爸爸长了眼睛能看见?” 时濛有点感冒,眉眼淡漠,神色恹恹:“节假日没空。” “嗯嗯嗯知道你周六忙,周日呢,上赶着给老孙送画,让他中间商赚差价?” “孙老师没有从中牟利。” 江雪哼笑一声:“也是,那种败坏艺德的事都让他干了,还想在这圈子里待下去,他也只能安分点。” 时濛说:“当年的事,孙老师可能并不知情。” 江雪这根炮仗猝不及防地被点着:“好,就当他不知情,再撇开你家那位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不算,你亲爸亲妈呢,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 她语速极快,也极其犀利,句句直戳要害,“还有那个姓傅的,他当年怎么对你,你都忘了?” 咖啡从滚烫到冰凉只需短短十分钟。 江雪别过身去平复呼吸,转过来时已然重归平静。 “抱歉,总是把我的经历带到你身上。”眼眶还是红的,江雪笑得勉强,“我这个当朋友的真是,也不盼着你点好。” “……没有。” 不通人情世故如时濛,也知道江雪是关心则乱,毕竟她有过相似的经历,不计后果的勉强最后落得惨淡收场,无论作为过来人还是朋友,都不希望看他重蹈覆辙。 时濛虽然迟钝,可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自有辨别能力。 “他……小时候对我很好的。”时濛说。 江雪狂翻白眼:“好好好知道了,就那点好你能翻来覆去说一辈子是吧?” 时濛抿唇,想起昨天被傅宣燎抱着抵在墙上亲吻,复又开口:“他最近对我也挺好的。” 江雪抽了张纸擤鼻涕,放弃了劝说:“好好好,你说好就好。”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 虽然多数时候,时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无关的事不屑一顾,可今早时怀亦用了“带坏”二字时,时濛想到的是——既然她这么坏,你为什么还把她留下? 把这个疑惑说给江雪听的时候,又获得一枚白眼:“她漂亮呗。” 世俗又直白,时濛恍然大悟地点头,江雪见了又替他着急:“你也是,生了张蛇蝎美人的脸,偏偏没长心眼。防着点身边的人,包括那个姓傅的,别以为有张合同就万事大吉了。” “他不会的。”时濛说。 江雪上下打量他一圈:“看来这阵子你俩处得真不错?” 其实时濛是对傅宣燎的人品有信心,他从小便坦荡正直,从不碰任何突破道德底线的事。不过回忆前两天的种种,时濛还是“嗯”了一声。 “那你还感冒了?” “晚上忘了关窗。” “之前的夜店事件呢?” “那不是夜店,是私人会所。”时濛认真陈述调查结果,“他去那边谈生意,只是逢场作戏。” 江雪眯起眼,还是充满怀疑。 只慌乱了一瞬,时濛很快又找到新的证据:“他改了对我的称呼。” “哦?”江雪来了兴趣,“改成什么了?” 时濛抬起手摸了摸脸,掌心温热的触感犹在,另一只手指腹紧摁杯壁,仿佛这样就能从漫漫长夜里抠出一点甜蜜。 “宝贝。”模仿着熟悉的语气,时濛宁愿相信那一刻的傅宣燎心口统一,“他叫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