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_第5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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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第3/3页)

起生效,未经任何一方的允许,不得随意终止。”

    傅宣燎将注意事项其中的一条念给时濛听,然后作为其中一方表态,“我不同意,所以合同继续履行。”

    时濛这才知道,他消失几天,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竟是为了这个东西。

    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唐漫上心头,像是走进一座巨大的迷宫,四周都是路,却不知哪条通往出口。

    时濛不允许自己往后退,负隅顽抗般的低着头:“我不要,你走。”

    没坚持多久,就被傅宣燎轻轻捏着下巴抬起视线,去看他手中另一件东西。

    一张纸,展开是一幅画,线条粗劣,色彩搭配亦算不上纯熟,风格却很鲜明。若是那幅《焰》还在,和这幅放在一起,说不定会被认为出自同一人之手,或是有心模仿复刻。

    哪怕画的主体并不相同,那幅画的是火,这幅画的是雨。瓢泼的雨浇灭燎原野火,本该是一场本能的主权争夺,那看似强势的火却主动敛去声息,由着雨将它扑灭,将它包围,心甘情愿的,毫无怨言的。

    如果说《焰》是渴望,那么眼前这幅,诉说的便是臣服。

    时濛本不想解读这幅画的内容,可傅宣燎太过粗暴直接,在用所有行动诠释他立下的承诺。

    “你不是说,只要能原样恢复,就可以吗?”傅宣燎说,“你给我的没办法复原,但我给你的,掌控权在我手里。”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我把我的心交给你。

    而爱与恨,本质是一场零和博弈,一方的进攻和胜利,必然造成另一方败退与损失。

    听到心里传来的类似零件松垮的声音,时濛抽走傅宣燎手中的画,拿起窗台边的打火机,拇指转动砂轮,让火焰吞噬那张薄薄的纸,以最快的速度将它烧毁。

    一切发生得太快,色彩绚丽的画瞬间化作一摊灰烬,傅宣燎望着眼前的景象,张了张嘴巴,似乎呆住了。

    时濛却松了口气。

    历史重演就算威力不再,就算无法让时濛感受到快意,也至少会给一点逃出生天般的轻松。

    “我不需要补偿,我什么都不要。”捻了捻指尖的一撮余灰,时濛宣布道,“已经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他以为这样总该够了,没理由再继续强词夺理,孰料下一秒,傅宣燎突然大步上前,扯过时濛的胳膊,一使劲,将他按在墙壁上。

    还没反应过来,灼热的气息伴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在时濛的脸颊、唇角,还有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的耳廓旁。

    每逢此刻,势均力敌的关系总会变成单方面压制。傅宣燎一面压着时濛柔软的唇,一面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将他两个手腕制住,图方便地压在头顶,再倾身过去,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他们太久没有亲密接触,以致忽然间的皮肤相触都堪比电闪雷鸣,能量巨大到霎时唤醒许多个夜晚身体交融、不知餍足的记忆。

    暌违已久又过分熟悉的唇齿纠缠绵长而彻底,像急于把缺失的那些日子一次性补回来,所有感官为贪婪让路,两个人惯性地闭上眼睛。

    犹如置身沼泽,越是挣扎就越是被缠得更紧,时濛绷着神经在紧握混沌中微薄的一线清醒,才找到机会张开牙齿,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蔓延的瞬间,随着一声吃痛的倒抽气,身体的压制转换为眼神的禁锢,傅宣燎微微弓着背,自上而下地看着刚咬他一口的人,呼哧呼哧喘着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的粗气。

    不,没有愤怒。

    时濛看见那双他描绘了许多次的深邃眼睛里,除了稠密的怀念,唯有泛滥的痴迷。

    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压抑许久的天性终于迎来释放,他嘶吼着、近乎狂热地在自由的天地里撒欢奔跑。

    “我不走。”傅宣燎的眼神和呼吸同样炽热,“我知道,你不想我走。”

    如果说之前的判断都是推测所得,这次便是经由过往实践得出的肯定。

    面对他的逼近,时濛大可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冷漠抗拒,可时濛选择了抢夺和销毁,正是仍然在意的证明。

    总算在这场难熬的拉扯中获得正向反馈,傅宣燎迫不及待地扯松左边衣领,拽到胸口处,让时濛看皮肤表面印刻的痕迹。

    还是那场雨。

    时濛慢慢睁大眼睛,看着刚被销毁的那幅画活了过来,落在一个连着心跳、渗进血肉肌理、只要活着就不可能磨灭的位置。

    嘴唇翕张,半晌,时濛颤声道:“你疯了……”

    见他终于给予反应,傅宣燎呼出一口气。

    “是啊,我疯了,以前是你疯,现在换我。”傅宣燎扬唇,“你看,我们是不是绝配?”

    先是你偏执地强求我一场,再是我偏执地非要把你抢回来,这才叫公平。

    他松开时濛的手腕,握住其中一只手,让柔软的掌心准确抵在自己起伏的胸膛。

    “我把恢复完整的一颗心交给你。现在,轮到你兑现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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