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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节 (第2/3页)
可以不要,他又算什么呢? 一个长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吗? “你睡罢。”穆如归起身,手指扣进了毛毯,“药……明日你自己擦。” 话音刚落,温热的身体忽地扑过来。 夏朝生抱住了穆如归的手臂,急急道:“九叔,你要走?” 他心里的难为情在听到穆如归要走后,烟消云散。 “九叔,我……我不会擦药,你……你帮我吧。”夏朝生结结巴巴地扯谎。 黑暗中,穆如归瞳孔微颤。 日思夜想的身体紧紧地挨过来,隔着衣料,体温依旧不依不饶地渗透了过来。 “我……”穆如归嗓音干涩,犹豫半晌,只说出一个字,“好。” 夏朝生安下心来,松开手,起身去找那瓶滚落到榻下的药瓶:“继续擦,好不好?” 穆如归的心随着夏朝生抽离的手骤然一空,失落地垂下眼帘,继而摇头:“今日不用了。” 于是,失落的人换成了夏朝生。 他裹着毛毯,试探地凑到穆如归身边,硬着头皮将自己冰凉的手指塞到九叔的掌心里:“我……我冷。” 穆如归握住冰冷的手指,顿了顿,实话实话:“侍女去拿暖炉了。” 言下之意,暖炉烧起来,帷帐中就会不会这么冷,夏朝生的手也自然会暖和起来。 夏朝生:“……” 他想要的哪里是暖炉? 他想要的是九叔啊! 可实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夏朝生讷讷地“哦”了一声,跪坐在榻上,和一言不发的九叔大眼瞪小眼。 目光在黑暗中相对。 夏朝生不知不觉间痴了。 ——咔嚓! 帷帐外有人踩断了一根枯枝。 “啊……”夏朝生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穆如归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人影幢幢,原是守夜的侍卫在巡夜。 夏朝生的心跳渐渐平复,捂在他嘴前的手却没有拿开。 柔软的唇瓣贴在滚烫的掌心里,蹭到了贯穿手心的伤疤。 夏朝生眼眶微热,他不知道那道伤疤从何而来,但九叔必定身陷险境,否则不会留下这样可怖的伤疤。 滚烫的泪珠砸在穆如归的手背上。 “吓到你了?”穆如归一愣,迅速收回手,抿唇道歉,“下次不碰你了。” 夏朝生摇头,摸索着捧起穆如归的手。 他前世死后跟在九叔身后,也曾看见过九叔身上的伤疤——只多不少,也不知道穆如归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世人只道他是大梁无往不胜的杀神,却无人关心,他的威名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他终究是人,终究只是凡人之躯。 微凉的小手贴上了穆如归的掌心。 他更咽道:“九叔,以后别受伤了,好不好?” 浴血沙场的人,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但是穆如归面对夏朝生,从来只会说“好。” 穆如归小心翼翼地勾起手指,握住掌心中的手,郑重地承诺:“好。” 又过了一会儿,夏花轻手轻脚地回来,将暖炉放在了帷帐中。 她记着夏朝生的叮嘱,没敢取出火石,在黑暗中侧耳倾听,隐隐约约捕捉到一道平稳的呼吸声,才安心离去。 而屏息的穆如归在她离去后,拢了拢毛毯。 夏朝生哭着睡着了。 他蜷缩在穆如归身边,一只手还搭在九叔的袖口,紧紧勾着,不许人走。 天光乍破时分,穆如归方回到自己的帷帐。 着急了一个晚上的红五和黑七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王爷,小侯爷……” 穆如归几乎整夜没有合眼,此刻却丝毫不显疲态,只望着自己被夏朝生拉过的衣袖发愣。 “王爷,衣服坏了?”黑七揉着头,极煞风景地凑上来,“若是坏了,属下帮您更衣。” 穆如归冷飕飕地瞪了黑七一眼,继续低头盯自己的衣袖。 “王爷……” 眼见黑七还要追问,红五头疼地将他拉出了帷帐。 往后几日,穆如归都借着夜色,潜入夏朝生的帷帐,替他擦药。 夏朝生的脚踝很快消肿,也能扶着夏花的手,绕着帷帐勉强走几圈了,而马车连行了四日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停在了骊山脚下。 围场边的帷帐都是提前搭好的,按照官员品级一次排开。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镇国公府小侯爷的帷帐,好巧不巧,正卡在太子殿下和九王爷之间。 夏朝生搀着夏花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 高山巍峨,白雪纷飞。 骊山围场不比上京,刚到十一月,已是银装素裹,积雪皑皑。 成群的骏马在清理过的草场上飞驰,上京的少爷小姐纵马驰骋,风中飘来一串又一串爽朗的笑声。 “这不是小侯爷吗?”骏马扬起前蹄,沾了泥污的雪飞溅在夏朝生的披风上。 夏朝生面不改色撩起眼皮:“言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