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泰拉（五十四，弑神） (第1/5页)

    第478章199.泰拉

    帝皇伸出手。

    他的皮肤看上去仿佛开裂的羊皮纸，烧伤留下的痕迹在手背上形成了大块大块的斑驳。手指粗肿且流着血，指甲内卡满漆黑的尘埃。

    他将手放在了卡西多里乌斯的双手上，然后轻轻地握住了那颗宝石。

    信使能在这个瞬间感受到他主君右手的重量，以及那份惊人的粗糙。他本能地看向帝皇的双眼，发现那双暗淡的眼眸不知为何已经溢满金光，堪称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其中沸腾咆哮。

    信使僵住了，人类的理智永远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伟力，哪怕这种力量其实对他没有半点恶意，甚至只有善意，他也无法抵抗。

    在激荡的纯金光辉中，卡西多里乌斯的意识开始飘荡，他‘看见’，或者说，感受到了另一个帝皇。

    这个帝皇并不衰老，也没有身穿亚麻长袍，遍体鳞伤。的血rou充盈，身体强健，戴着一顶金色的桂冠。可是，除此以外，便不再具备任何个人特征了。

    那张脸看上去是一片完全的模糊，仿佛可以是任何人。

    信使怔然无语，双手忽然感受到了重量的离去，于是景象散去，那片被改变的荒原回来了，还有帝皇，帝皇也回来了。

    头戴桂冠的帝皇，不再受伤的帝皇，手中握持有一把长剑的帝皇。

    卡西多里乌斯眼前的世界慢慢地改变了，荷鲁斯卢佩卡尔的躯壳代替了那扭曲的形体，悄然回归。

    天空变色，氤氲血雾飘荡而来。燃烧的火光在刹那间便遍布整个天空，高温扭曲了一切，让天空看上去仿佛只是一幕扭曲的画布，看不出半点真实。

    “他终将死去，就像你的小小王国。我会在你的尸骸上建立起一个新的帝国，并带领人类步入一个崭新的纪元。我们将把银河内的其他东西尽数灭绝，人类将在我的手中成为宇宙间唯一的霸主。到了那时，没人会再记得。”

    怪物口吐人言。

    “这个回答不属于你问出的问题。但是，我不能更满意了。”帝皇答道。“就像我说的那样，欧兰涅斯，你永远有办法去鼓舞他人，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道血光从视线的边界处狂奔而来，将他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撕成了粉碎。卡西多里乌斯在死亡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尖叫，然后然后

    他.？

    他的声音中似乎隐含笑意，紧接着，他缓缓地举起了剑――这个过程到底应该如何形容？卡西多里乌斯感到了困惑，他的感知和他正在看见的事情正在产生冲突。

    宣战。

    “你一直在帮助他维持理智，父亲为什么？”黑暗如是询问。

    此时此刻，他仍然站立于大地之上，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东西在刚刚伤害到他，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死。

    在超越眼眸与人类理智的世界中，卡西多里乌斯觉得，帝皇其实花了一万年来举起这把剑。

    卡西多里乌斯听见他问：“你还满意吗？”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不，或许远远不止。

    卡西多里乌斯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惧，一股他非常熟悉的恐惧。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在作乱，或者说，什么人在――

    卡西多里乌斯迟疑地转身回望，却看见一个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去形容的东西。那东西有着扭曲的形态与漆黑的眼睛，它所拥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抽象且怪异。

    卡西多里乌斯不知所措地转过身，看见仍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帝皇。他手中的剑正在悄然转变，从钢铁变为另一种东西，那材质透明如无物，却又光亮似火炬。

    “你可以将他的碎片从以太之海中抓回无数次，愈合无数次，我不在乎，父亲。”扭曲的黑暗将人言嚼碎后，以咆哮般的音节如是吐出。

    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

    怪物朝他再次举起利爪，像一阵风那样的飘过了他。

    他真的已经痊愈了吗？卡西多里乌斯心中升起这问题。

    “晚吗？”帝皇问。“这不是刚刚好吗，瓦尔多？”

    他的存在被定格在了原地，这个生命的时间从此刻开始暂停了流动。他的灵魂也同样如此，就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标本，被荷鲁斯的力量攥在了手掌之中。

    但这真的可能吗？那种痛楚货真价实，不带半点虚假。

    他微微扭头，将视线投向禁军。后者干枯而疲惫的脸竟然在此刻迅速地变得整洁，战甲上的锈迹变作飞灰消散，它又开始嗡嗡作响，正如它的穿戴者一样，再次焕发了活力。

    大地颤抖，空气裂变，无尽的黑暗自虚空中涌出，开始浸染这片虚无之境。

    卡西多里乌斯困惑地抬起颤抖的双手，仍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阴影投射在草地之上，悄无声息地将它们变回了开裂干枯的大地，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腔，引起阵阵晕眩。他的阴影几乎遮天蔽日，将光芒吞没，仿佛一个黑洞。

    “你指的是什么，欧兰涅斯？”帝皇以问题回答了问题，声音非常平静。

    在他的眼睛所捕捉到的画面中，帝皇仅仅只是举起了那把普普通通的铁剑，仅此而已。但是，在他的感知中，事实却并非如此。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如是说道。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无法再以任何形式得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