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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4/15页)

做出规定吧?

    阿德曼托斯:很明显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亲爱的朋友,我们现在还无法对此做出规定!

    阿德曼托斯:这是为什么?

    苏格拉底:因为在我看来,在跟人相关的重要问题上,诗人和说故事之人都说错了。他们表示,很多正义之人都很痛苦,不正义之人却很快乐,若能不被人发现,做不正义之事便能获利,正义会给自己带来害处,给他人带来好处。你是否认同,我们应禁止他们说这种话,并要求他们唱出或说出截然相反的话?

    阿德曼托斯:非常认同。

    苏格拉底:既然如此,那我们一早便在寻觅的对象,也已得到了你的认同。

    阿德曼托斯: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找出何谓正义,以及从实质上说,正义能给正义之人带来的利益。在其余人看来,此人是不是正义,则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搞清这点之后,才能在跟人相关的问题上,也就是应保留故事的哪些部分上达成统一,是这样吗?

    阿德曼托斯:的确。

    苏格拉底:我们就这样结束对故事内容的探讨吧。为了兼顾故事的内容和形式,也就是说什么和怎么说,我们接下来会再探讨故事的文体。

    阿德曼托斯:你在说什么?

    苏格拉底:我肯定会让你明白的。说故事之人和世人说的故事,全都跟过去或现在或将来有关,你从这一角度观察,就能更轻易了解我在说什么了。

    阿德曼托斯:没错,你这种说法已将所有情况囊括在内。

    苏格拉底:说故事时,他们是不是只采用叙述或只采用模仿[ 诗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表达,便是叙述;代入角色表达,便是模仿。——译者注

    ],或二者兼具的方式?

    阿德曼托斯:请你说得更明白些。

    苏格拉底:作为一名老师,我实在是滑稽又蠢笨!既然如此,我便只好把我想说的,一点点慢慢说给你听了,就像那种不善言辞、无法一次性解释清楚的人。《伊利亚特》一开始的几行诗是怎么写的,你清楚吗?诗人在其中提到,赫吕塞斯请阿伽门农放自己的女儿出来,惹得阿伽门农大发雷霆。既然无法如愿让女儿回来,赫吕塞斯便向神明祈求,让其为希腊人降罪。

    阿德曼托斯:这些我清楚。

    苏格拉底:那随后的两句你肯定也很清楚:“他向所有阿凯亚人,特别是阿退斯的两个儿子——民众的两位首领祈祷。”至此,我们都未感受到有其余什么人说过话,说话的只有诗人一个。但在之后那个段落中,说话的就成了年迈的祭司赫吕塞斯,而不再是诗人荷马,后者似乎已变为了前者。诗人的这种叙述方式,基本贯彻了《伊利亚特》的剩余部分对伊塔卡发生的所有故事的描绘,还有《奥德赛》的始终。

    阿德曼托斯:的确。

    苏格拉底:所以是不是可以说,一切对话和对话中间的部分都属于叙述?

    阿德曼托斯:自然可以。

    苏格拉底:不过,我们是否可以说,诗人像代入别人的身份一样,在对话中说话时,就将自己跟故事中的人彻底变成了同一个人?

    阿德曼托斯:可以这样说。

    苏格拉底:他的言谈举止都向那个人靠拢,是不是就等同于模仿那个人,让自己跟他相像?

    阿德曼托斯:没错。

    苏格拉底:这样说来,荷马等诗人的叙述都是借助模仿完成的。

    阿德曼托斯:说得再正确不过了。

    苏格拉底:可若是由始至终,诗人都没有隐藏自身,无论何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那他的诗歌就完全变成了叙述,而丢弃了模仿。我会跟你说说做这种事的方法,这样你就用不着问我“在说些什么了”。举个例子,荷马说,祭司带着赎金,过来向希腊人,尤其是两位国王请求赎回自己的女儿。过程中只采用诗人而非赫吕塞斯的语气,这便是完全的叙述,没有模仿的成分。整体说来,叙述便是祭司来向众神祈祷,请求希腊人夺走特洛伊后,能安然离开。敬重神明的希腊人听到他的请求,答应了他。然而,阿伽门农却大发雷霆,说祭司若不想自己的祭司手杖和神冠失效,就要离开这里,不能再回来,至于祭司的女儿,却要终生生活在阿戈斯城中。阿伽门农勒令祭司离开,别惹自己发火,否则会危及祭司的生命安全。在恐惧与沉默中,年迈的祭司离开了此处的军营。随后,他召唤阿波罗等神明回想一下,自己先前如何为他们建造神庙,举办祭祀仪式,献上丰富的祭品,对他们极尽优待。神明理应回报自己,向希腊人射箭,让其偿清自己的罪孽。亲爱的朋友,抛开模仿,就只剩下了这种叙述。

    阿德曼托斯:我明白了。

    苏格拉底:你不妨想象一下截然相反的问题,只留下诗人所写的对话,删除夹在对话中间的所有内容。

    阿德曼托斯:悲剧用的文体就是这样,我明白了。

    苏格拉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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