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知青_第六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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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第1/2页)

    第二天,村里为我们的到来开了一个欢迎会。会议是在那个集体食堂里开的。南北两铺大炕上坐满了人,队里领导们都来了,还来了许多老百姓,屋里屋外挤得满满的。几乎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会上,我们认识了我们这个队的书记七十六(据说是因为他出生时他的爷爷76岁),还有革委会主任阿拉坦巴根,原先的牧场场长包白喇以及会计包玉龙等等。这里原先是个国营牧场,后来改制成了大队,可是原来的牧场领导都是国家干部,是有工资的。现在村里还有好几个人有固定工资呢!像包白喇、七十六等人。还有一个叫八十二的是原先在呼和浩特一个政府部门工作,后来精简人员就回了老家,他现在每月也可以拿到40多块钱。白场长、七书记他们每月工资都是60多块。

    会上,领导们向我们宣布了几件事:首先,领导们宣布我们所有的知青都是民兵,我们知青和地富牧主子女属于普通民兵,贫下中牧子弟属于基干民兵。基干民兵可以持枪,普通民兵没有枪。我对领导们的决定当即提出了我的不满,在书记宣布我为民兵班长时,我拒绝了,并且提出退出民兵组织。我不愿意与地富牧主子女为伍。我不明白大队领导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我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我们怎么能够与地富牧主子女为伍呢。大胖得知我辞去了班长职务,又退出了民兵组织,也辞去了班长职务,退出了民兵组织。

    另外,领导们还要求我们知青选出三个人做饭,队里给记工分。其他单身人士愿意在食堂吃饭或者自己做饭悉听尊便。队里给我们六头乳牛,并派专人为我们挤奶。还给我们知青三口小猪,由我们自己养。最后,队长宣布我们可以正式参加劳动了,愿意上包的可以先行自愿报名。然后,我们知青又召开了会议,推选做饭的人选。三个人可以是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大家根据自愿原则先选出两个女生。后又由这两个女生挑选一位男生。她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会和面就行。男生中几乎没有人会和面,只有我在家里时干过和面的活。看来我是唯一的人选了,无奈的我只得答应下来。第二天,我便成了知青食堂的炊事员。同我一起在食堂工作的那两位女生一个是女生里年纪最大的王红,另一个叫金香,她是金泉的叔伯meimei,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她是随金泉一起来的。她是69届的,所以岁数似乎比较小一些。队里给我们送来了牛,还有一位老妇人为我们挤奶。她的汉话实在是糟糕,我们无法与她进行交流。六头牛的奶哪里够我们三十多人喝的,老乡教给我向奶里兑米汤。原先的炊事员继续留下帮我们渡过自己做饭的前几天,以后我们就要完全靠自己了。队里又给我们送来了三只小猪羔,我也不知该用什么来喂它们,只是把每天的剩饭剩菜和着米汤喂它们。渐渐的我知道了这三口猪需要吃好多东西,而我喂它们吃的东西远远达不到它们的要求。

    我们的尚大哥真喜欢唱歌。自从那天答应教我们唱歌以后,几乎每天收工以后都要教大家一首歌,大哥怎么会唱这么多的歌?我们大家兴致勃勃的学着、唱着,以此打发漫长的无聊的日子。渐渐地我发现这些歌都属于‘**’,清一色的都是爱情歌曲,歌词里几乎每句都是‘爱’。所以我们唱起这些歌来总是回避着女生,唯恐被她们听到把我们当做‘流氓’。我们问大哥这是哪国的歌,大哥告诉我们,这些基本上都是苏联歌曲。大哥说;“人家外国人都是这样,俩人一见面就亲嘴。苏联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呢,苏联老大哥嘛,男女见面也得抱一下、贴贴脸呢!”他说的像真事似的,我们大家似信非信。不过在看外国电影时,的确看到那些外国人见面都要抱一下,尤其是男人和女人见面时,也就不由得你不信了。同学们干什么工作的都有,阿晓大概是因为他jiejie的原因,被分配在铁匠铺学徒,拉风箱,轮大锤。这似乎是我们知青最好的工作了。一天下午,大家都已经收工在屋里呆着,阿晓进来了,手里提着一把铜壶,还拿着一只碗。他把碗放在桌上,把铜壶里的东西倒到碗里,嘴里说着:“给大家尝尝奶茶的味道。这是我们铁匠铺刚烧的一壶奶茶,大伙儿来尝尝。”他先把奶茶端到离他最近的老白手里。老白先是看看,又放到鼻子下闻闻,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很快又吐了出来。嘴里喊着:“太难喝了。怎么还是咸的?”有人问他:“很难喝吗?”“嗯。又苦又咸。”他把这碗茶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人:“你自己尝尝。”于是,这碗茶便在我们这些人手中传递,许多人没有喝,只是用舌头尝了尝就递给了下一个人。这碗茶传到我的手上时,碗里还剩下半碗。我看了看那与白色的牛奶混合在一起的呈赭石色的nongnong的液体,先把它放在鼻子前边闻了闻,一股浓烈的羊膻味。我大胆的但是小心翼翼的品尝了一口,一小口。哇!果真是又咸又苦,那味道,真让人不敢恭维。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勇敢的把那口茶咽了下去,没有吐在地上。转手,我就把还剩下小半碗奶茶的碗递给了我身边的下一位。就这样,阿晓拿来的一壶茶只倒了一碗。这一小碗茶,被我们这将近二十人喝过之后还剩下小半碗。估计真正把这茶咽到肚子里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几乎每个人都只是先闻闻、然后抿了抿就吐了。

    因为食堂的工作不是很忙,闲暇的时间很多。我经常在村里到处溜达。一来熟悉一下村里的环境和这里将要与我共度一生的这些乡亲们;二来也可以跟村民们学习一下蒙语,毕竟我们将要在这里跟这些蒙古村民们共同生活一生。我首先学习的当然是‘毛主席万岁’和‘毛主席思想万岁’了,蒙古人教给我‘毛主席思想万岁’是‘毛主席音无极了嘎那满德图盖’。然后就是学习说诸如‘你好’之类的话了。他们告诉我,用蒙语说‘你好’是‘赛因边怒?’撒因是好,边怒是有没有,那个‘怒’是问话的意思。我们在家里时两个人见面打招呼通常是说‘吃饭了吗?’,蒙古人是不是也这样呢?他们告诉我,蒙语问‘吃饭看吗?’是‘吧嗒伊迪斯灭?’,吧嗒是粮食,严格的说就是米,不包括面和其他食品,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伊迪是搁,也可以理解为装;斯灭也是问话的意思;整句话严格的翻译过来是装过粮食了吗?我问他们,吃面不是这么说吗?他们告诉我,严格的说:不是,比如饺子,蒙语叫扁食,据说饺子这种食品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曾经被叫过‘扁食’,跟这里称呼饺子的发音近似,吃饺子称为‘扁食伊地’。

    闲暇时我也到阿晓工作的铁匠铺去看他们工作。铁匠铺里的铁匠师傅姓赵,阿晓称呼他赵师傅,约有四十岁左右,是个汉族人。那天我走进去,见铁匠铺的一角堆着一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废铁’。大炉子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铁砧子。一个大大的台钳子坐落在铁砧子的旁边、一根非常粗的、埋在地下的圆木头上,还有几颗粗大的钉子把它们牢牢地固定在一起。阿晓的工作则是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拉风箱。铁匠铺正中央的那个大炉子总是烧的旺旺的,炉子上的火苗随着风箱的“呼哒哒、呼哒哒”声一下一下的往上窜。炉子里烧着几根大约两公分粗的铁棍儿。赵师傅见我进来,抬起头向我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我也向他笑了笑。只见他站起来向炉子里看了看,然后对阿晓说:“行了,不用拉了。”阿晓站起身来,顺手提起身边的一个大锤,来到铁砧子旁边。

    赵师傅左手拿起一把估计是他自制的大钳子,右手提起一把小锤子,也走到铁砧子边。他把锤子放在铁砧子上,随手用钳子从炉子里夹起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条。他把铁条也放在铁砧子上,放的时候还用力的摔了一下,这时,阿晓也用双手把大铁锤举过了肩头。赵师傅开始用铁锤敲打那铁条,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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