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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待位王后 (第3/6页)
那天晚上气温很冷很冷,到八点时下了雪。 是这个冬季的初雪。 房间一侧高大的玻璃窗外有夜灯的光,雪片纷扬飘落,晶莹闪烁,时音在枕上看着,看得入神时候忽被扯回现实,她轻微皱眉,用手扶住面前他的肩膀,喘出一口闷气来,他说:“你开小差了。” 玻璃窗内的房间灯光柔和,暖气游走,时音眼前全是他,膝盖也被握在他掌心中,两人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如果说别墅卧室的床被中满是时音的女性味道,这个床则是以席闻乐为主导的强烈男性气息,所以自己更显被动,他是她的男人,只要想,就对她做最霸道又最温柔的占有。 她说:“我想起上一个我们在一起的下雪天了……” 雪片在冷空气中互相撞击的清脆声音似乎能听得见,恍惚之间又被他的呼吸声压住,他没说话,压在枕上的手臂抵着时音的侧额,两人近在咫尺对看,眼内都蒙着一层雾气。 卧室的门偏在这一刻轻轻叩响。 她往门口看去,被他捏着脸正视回来。 门又轻缓地响三下。 时音眼内的雾气越发浓重,他一直在上方看着她,不理落雪,不理门外的人,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她额头。 …… …… 门打开后,见到一直等候在外的年轻夫人。 刚才彷徨的样子收拾得不露痕迹,她如初见时端庄平和,向时音笑了笑,让身后的女佣将两碗莲子羹端进去:“闻乐不久前开始有吃宵夜的习惯,我想他应该是被你带的,就让厨房准备了双份,现在打扰不晚吧?” 时音将门虚掩上一点,没让女佣入内,主动接过餐盘,说:“我端进去好了,他现在……睡了。” 席闻乐没睡。 他只是心情不好了,时音才刚说完,他就把门给拉开,夫人与门外的女佣都见到他穿家居裤与一件背心的模样,他瞥她们一眼,歪了歪额头:“放进来。” 然后将门直敞开了,女佣进卧室,他背对着所有人点烟。 床上被子还没整理,略显凌乱,夫人观察一眼,对时音说:“原来要准备睡了,我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帮你准备了客房却忘记带你去,现在要你跟闻乐睡一个房间。” “没关系,”时音顿了顿,“其实现在也可以带我去,换房间很方……” “她习惯跟我睡,不用了。”他头也不回地插话。 时音也只好不继续讲,将双手放到腰后,简短地笑一笑,双方的客套被席闻乐打得有些尴尬。 宵夜送完,人都退出房间,她将门轻轻阖上,席闻乐把烟灭掉,一个人进了浴室。 时音背靠门,呼出一口气。 …… 不久,她在他洗澡的时候独身出房间,一个人慢慢地走,走到傍晚用过晚餐的大堂。 现在是晚上九点,餐桌已经收起,佣人们也都休息了,偌大的大堂内开着几盏壁灯,比外面迎宾道上彻夜亮着的路灯还微弱,雪光从四面墙壁上高大的拱窗内映进来,投在楼梯的巨幅油画上。 他的母亲就好像待在栩栩如生的落雪中。 时音抚着臂凝视,肩膀有一些冷的时候,有人替她披上一件加厚披风,她看过去,是还没睡的栗智。 “你现在是少爷的心肝,”她说,“别冻着,冻着了,忙的是我。” “……谢谢。” “给少爷送宵夜的事一向是我办的,今天特意不打扰你们,没想到反被她打扰了。”栗智将双手放在身前,像与时音闲话一般,继续说,“少爷应该发脾气了,他平时看都不想看她。” 栗智对那位夫人的口气不同于对其他人——其他即使与席闻乐有对立关系的人。她说话的时候像注入了一股子人味儿,不似之前谈谁都一副八风不动的冰冷表情。 她对那位夫人的感情很强烈,混合着轻视,厌恶,无奈与一些别的。 “我记得她说你们是同学。”时音轻轻地讲。 栗智不回答,久久地望着楼梯上的油画,后来收神,说:“让她进入席公馆是我职能上的重大失误,我对不起老爷,愧对少爷,更辜负了夫人。” 接着,她望向二楼一处转角口:“有一种人,她生来就带着目的性,来到你身边对你好,对你抛友情橄榄枝,只为了从你身上窃取一丝一毫的信息,这些信息长年累月地积累,组合,就变成一张完美的天罗地网,她如囊中取物一样来到熟悉万分的人面前,趁对方毫无防备,靠着模仿对方爱妻……“ …… “慕时音,”栗智将自己的话打断在那一处,淡淡地唤时音的全名,用手心按住她的手背,“这种人,要防。” 时音往楼上看着,栗智讲了多久,那人影就在那儿立了多久。 偏偏栗智嘴毒,冷笑着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