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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牢狱之灾 (第1/2页)
噗的一声,昏暗的油灯火焰发出嘶嘶之声,把牢房照的忽明忽暗。 徐明连忙从地下拾起一根草棍,小心翼翼的拨弄了几下灯捻,小屋又亮了起来。 “该死,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三天前被杜行勇带回衙门后,徐明直接被丢在了牢房,除了送饭的驼背老头来过几次,便无人理会他。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徐明扶着潮湿冰冷的墙坐下,抱膝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听衙役的语气,刘冬生因为受伤,被送去郎中处救治,在集市时我帮他上过金疮药了,应该问题不大。” “那个送金疮药下来的美女,倒是个妙人儿……” 想到楼上跑下来给他送药的半袖裙襦女孩,徐明面露微笑,她当时虽未红妆粉饰,却肤若凝脂,颇有画意,可惜自己忙着为冬生止血,无暇欣赏,只是连她叫什么名字也忘记问。 徐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道:“算了吧,你可是有妇之夫!” “哗啦啦!”一道铁栏门声响起,走廊里走进来一个佝偻的老人,提着篮子,饭香随之飘进了牢房。 徐明蓦地站了起来,激动道:“大伯,是不是能放我出去了。” 老头并不接话,走到徐明面前放下两张蒸饼和一碗菜汤,又继续走向下一处。徐明愣愣的看着他,开始有点为目前的处境担忧起来,看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这次真的要付点学费了。 他咬了几口饼,又沮丧的坐回墙边想着对策。 长安外城,光德坊,一处坐北朝南的官署衙门灯火通明,此处正是大唐长安城最重要的行政机构——京兆府。 一名穿着起居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书案旁,皱着眉听杜行勇说着什么。 “你是说采买太监袁春不但强买强卖,还挥刀砍人。” “却是如此,下官不敢隐瞒。” 李銛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神策军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罪犯!” 杜行勇见他生气,把腰弯的更低了。 李銛来回踱了几步,半天没有说话。 他去年刚刚从司农卿的任上接任京兆尹的职位,表面上可不经三法司会审便判决死刑,权柄极重。可真正身处其位,他才知道这是整个大唐最难当的一个官职。 京兆地处天子脚下,长安又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豪强官员聚居之地,富豪权贵相互联亲,其关系盘根错节,稍不注意就有丢官杀头的风险。 李銛的前几任,稍微弱势一点,京师治安就大乱,皇帝便会将他们罢官夺职。稍微强势一点的,势必会得罪权贵,而这些权贵都是直达天听的人物。 即便当今天子贤明豁达,却也经不住权贵们对京兆尹的连番弹劾,实是个如履薄冰的尴尬官职。 见李銛沉吟不语,杜行勇小心问道:“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銛回过神来,沉声问道:“那两个菜贩现在何处?” “那名殴打小太监的叫徐明,已被我羁押在案,另一名伤势较重的叫刘冬生,属下已命人请郎中诊治,只是……” “只是什么?” 见李銛抬头望着他,杜行勇神色一凛,继续道:“今儿个手下回报,那伤者热病不退,怕是救不活了。” 此刻李銛完全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杜行勇,猜到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却没有点破。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何况杜行勇确实是一个能吏干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是李銛的左膀右臂。 正犹豫间,管家敲门而入。 “阿郎,刚刚有人送到府上一封信,要您亲启。” 李銛顺手接过,翻开起来。 “竟然能请动赵大人为他说情。” “你确定那徐明只是一个菜贩?” 杜行勇疑窦丛生,怯懦道:“属下确已查明。” 李銛把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杜行勇双手接过信看了起来,书信落款处的署名让他大吃一惊。 “嘶,秉文……” 吏部尚书,赵宗儒,字秉文! “李大人,这怎么可能?” “信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写着吗,那徐明是韩家医馆的赘婿,韩老医师求赵大人帮忙照拂一二。” 杜行勇又端着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忐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