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入阵_第十章 病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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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病症 (第2/2页)

悲,王爷这样烧下去,人会糊涂的!求求您!”

    齐颂已然俯下身躯,额头重重的磕在石头地上,宋晏宁被他搅得心如乱麻,火气都冒了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家王爷是送来燕朝的质子,你是想让我通敌吗?!”

    她压着声音怒吼,这般模样无非是因在救与不救之间两难,她自是知道自己身负重任,且已然被皇帝猜忌,可如今是个活生生的人等着她救,是原本如圭如璋的晁衡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她若不救,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死在这深深宫廷里。

    又或者,他烧成一个傻子,在这宫里受尽羞辱折磨。

    哪一种结局,似乎都叫她有些难以接受。

    齐颂仍旧呜咽着磕头,妄图唤醒她的那副慈悲心肠,宋晏宁被他哭得头疼,愈发摇摆不定,终是败下阵来,但决定的那一刻,心似乎都得到了些平静。

    她低头沉声道:“我先同你回去,若实在病得厉害,我再想办法去寻医士来!”

    齐颂连忙点头,随即手脚并用的爬起身,哪怕跪的双腿发麻也强忍着,一步一踉跄地引着宋晏宁往他们的住处去。宋晏宁大步跟在后头,余光扫过周围景致时,愈发觉着荒凉偏僻,她在宫中住了三年多的时间,还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长宁宫坐落在后宫正中央的位置,宋晏宁在那三年间几乎是围着长宁宫打转,除了读书习武时会去书房与演练场,其余时候便多是在御园中散步游玩,几乎不曾踏足过更远更深处的宫室。

    如今倒是为了晁衡,又掀开了皇宫一角。

    行至宫门处时,宋晏宁扫了一眼顶上的匾额,只是周围黑漆漆的并不能看得真切,宋晏宁也未做停留,与齐颂急忙忙地迈过门槛,往晁衡所住的后殿中去。

    一路行至寝殿门前,周遭近乎是昏暗一片,只能借着窗外映进来的月光代替烛台,齐颂应是瞧见了宋晏宁面上的不解,委屈道:“自从来了此处后,我们便无人问津了,没有禁军看管,也鲜少有人来过问,日常用具更是少的可怜。也大抵是缺衣少食,加之北方天气干燥寒冷,王爷的病才久不见好,甚至有加重的迹象。”

    他说着话,似乎又要落下泪来,宋晏宁没应,以晁衡如今的身份地位,能有这般待遇是预料之中,甚至比宋晏宁以为的要好一些,那日扶湛明明说要奏请陛下严加看管晁衡,可如今却是无一人看守,也不知是陛下驳回了这提议,还是扶湛根本没上奏。

    此处的寝殿比长宁宫中的要小上许多,宋晏宁跟着齐颂一同走过正殿,又穿过中间小小的一方院落,而后推门进了寝殿里。

    晁衡正躺在榻上,口中呜呜咽咽地吐着胡话。

    齐颂连忙奔过去,伏在榻边唤了他两声,又伸手换下他额头上的帕子,见他两侧脸颊仍是guntang潮红,双唇干涩开裂,险些又哭了出来。

    宋晏宁踢了踢他的腿让他让开一些,随即捉起晁衡的一只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络上,“别哭了,他死不了。”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也不知这句话究竟是为了齐颂安心,还是仅仅为了安抚她自己,可这也不过一时安慰而已,晁衡的确死不了,但如此烧下去会不会变成痴傻之人,那属实难说。

    齐颂眼巴巴地瞧着她,眸中意味不言而喻。

    宋晏宁的眉心蹙成一团,已然只身来了此处,再撇清关系怕是早就来不及,如此便只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去找一根针,用火细细烤一遍,然后给他的十指放血。”

    齐颂应声而去,在他自己的行囊里翻出一根针来,而后跑到烛台前,拿火苗仔细地烤过一遍,这才奔到床边,打算给晁衡施针。

    宋晏宁瞧他扎了两根手指,确定没什么差错后便旋身离去,任齐颂在身后呼喊,也没停留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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