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第2/2页)
难当,当初他们带给我们的压力不下于任何一国。”宋危清闭上眼,声音沉重,当初的画面似乎跃然纸上。 “都被赶回陇西大山那种不毛之地,怕是早就覆灭了吧。” “唉。”宋危清听到他的嘟囔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是皇兄不放心,派人将她囚禁审问便是。” 话音落下,宋危清将扇一合,怒目圆睁,喝道:“住嘴。” “此女在民间颇具声名,若是不由分说便将其收监,天下士人会如何看我大名,如何看我皇室!” 宋危清身上的气势突然爆发,似伏龙醒目,宋元崑一时不敢言语。 宋危清身上所爆发的气势似真非真,不似真力外放那般凝实,却比真力更贯彻,更能震慑人心。待宋元崑反应过来,连忙用真力抵御,却发现体内磅礴的真力也变得滞涩。 “皇兄......” 威压散去,宋危清扭头目视前方,“元崑,为兄老了,近日愈发觉得身体不如从前了。昨夜我观天象,发现西方帝星晦暗,只怕没几年为兄就要驾鹤西归了。” “皇兄,占卜星象皆是江湖骗术,你......”
“不,”宋危清打断他的话,继续道:“从前我也认为占卜星象都是骗术,可自我修习观星册后,我才发现原来世间许多事物都有自己的命数,而我能通过星象提前预测些许待发生却未发生的事。自知晓了命数,我对世间的名利人心也看得愈发通透。我只希望余生能够为大名,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愧高祖高宗打下的大好河山。” 负手而立,于天地间,包藏宇宙之机。此刻的宋危清丝毫不亚于高祖、高宗那般气魄。 “皇兄......”宋元崑双目通红,眼角噙着泪。 “哭什么,不许落泪。身为皇者,泪水只会玷污我大名的锦绣山河。似你这般感情用事,为兄怎放心将皇位传给你?” 宋元崑用袖子揩了揩涕泪,咽声道:“皇兄,你知道的,臣弟就是个上了年纪的纨绔,平时逛逛街,逗逗鸟还行。让我荣登九五,治理国家,只恐难当大任。” 宋危清见他涕泗横流,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遂拍了拍他的肩膀,“事不由己啊!” 宋元崑听得一愣一愣,呆站在原地。 “天色不早,我就不陪你了。” “我已命人准备了皇兄最爱吃的莼菜羹,皇兄......” “不了,下次吧。” 宋危清走后,院中只剩下宋元崑和一名脸带面具的老奴。他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嘴角上扬。 “王伯,你看到了吗?宋危清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至少在大名皇室中他就是个奇葩。” 见老奴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道:“帝星晦暗?传位与我?鬼话连篇。今番急召宋英誓那小子回京,想来是要立储君,昭天下。” “我偏偏不让你如意。何事!” 宋元崑冲着角落发出一声低喝,魔音贯耳,那人眼神迷离地走了出来。 “何事?” 又是一声低喝将他唤醒。 那人脸上充满了敬畏,“启禀主人,浔江楼来信,北荣使者韩余烬那边有消息了。” “哦?那小子终于忍不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像他师父那头倔驴,哼!” “王伯,若是玉儿回来,你差人去外使府告知我。” 那老奴一言不发,埋头打扫方才二人坐过的位置。 宋元崑见状,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只言片语,道尽二人,偌大的山庄冷清地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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