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诗会(一) (第2/2页)
眼回应。 “郭大哥宽心,此事交给我。”朱嵩濂喊来两个巡捕,在亮出应武堂差员的令牌后,巡捕毕恭毕敬的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差员的器重。众人瞧那两个巡捕阴鸷的模样,不免为李姓士子捏把汗。这次他不仅稳坐牢底,还少不了一顿毒打。 李士子被带走后,围观的看客却没有散开的意思。 朱嵩濂挡住众人的目光,冲着他们一阵喝骂:“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 小魔王本色暴露无遗。 “此处竟有如此英杰,倒是我小瞧了天下人。”韩余烬打量着船舱外的郭怀都,与此同时,郭怀都似乎也察觉到异状,望向船舱。 他们面前虽隔着一层纱帘,却丝毫阻挡不了二人的目光。 “气息收敛比常人,两眼如炬,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也定是个箭术大成的好手。” 韩余烬下结论的同时,郭怀都也在心里对他评价道:“眉似弯刀,目似疾电,蚊虫莫敢近,此人的硬气功当不在我之下。” 二人霍然抱拳行礼,以示对彼此的尊敬。 “诸位,别站着了,我已在楼上订好了位置。” 众人来到二楼,游船分上下两层,下层供任何人使用,而上层很少对外开放。要不是朱权镇混世魔王的名头足够硬,朱嵩濂又怎能弄到这么个好地方。 “你就是独闯元龙关,火海求援的郭怀都?”还没坐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寻声看去,才发现说话的原来是站在朱嵩濂身后的小丫头。郭怀都见她不畏生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傲气,不禁好奇,“不才正是,不知女公子有何见教。” 或许别人不知道朱瑾怡,但朱嵩濂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从穿开裆裤起看到大的小妹,胆子究竟有多大,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自叹不如。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阻止,朱瑾怡双手背负,鼻子上翘,学着夫子平时的语气,道:“听兄长说,你文武双全,计谋百出,一路上多亏有你相助,方才化险为夷。” 这话倒也不假,平阳山通吃黑白两道,势力庞大,在蜀中绿林中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当山贼的这些年,郭怀都也没闲着,和蜀中大部分黑道势力打成一片。一路走来十数寨,听了平阳山名号的,无不放行,更有甚者自发护送他们,直到安全离开。
“不知女公子兄长是何许人也?”郭怀都问道。 “我兄就是大破十万清平贼的朱嵩濂,论到文武双全,我兄胜过你万倍。”小姑娘一脸傲娇,自家兄长可是大丈夫。何为大丈夫?头顶天,脚立地。文武兼备,国之栋梁。能被夫子点名赞扬,年轻一辈中谁能有此殊荣。 “嵩濂兄弟文武兼备,年纪轻轻就能统帅军队,保家卫国。我在嵩濂兄弟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山野樵夫,女公子所言极是,怀都受教。” 见郭怀都冲她抱拳,很是认真,这妮子不禁欣喜。她是家中老幺,父亲军务繁忙,母亲要管理偌大的家业,每每闲时,想找人解闷,可年龄稍长的人都欺她年幼,同龄人她又嫌弃。长此以往,她的身边鲜有能说话的朋友。 郭怀都气质沉稳,语气中也没有任何轻视和不耐烦的意味。顿时让妮子好感倍生。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啦,你这身板,往阵前一站,足够唬人的。” “啊这!”郭怀都哭笑不得,这妮子安慰人的本事跟他哥相比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妹,别胡闹了,你再说下去为兄可没脸见人了。”见一旁的方元兴和王姝瑶在努力的憋笑,朱嵩濂赶忙出来制止小妹。 朱瑾怡撇了撇嘴,“就你话多,怀都大哥都没说什么。” 朱嵩濂脸颊一抽,方才还是“郭怀都”,这才过了多久,就从“郭怀都”变成“怀都大哥”了? “瑾怡爱玩闹,请公子勿要放在心上。”却是一雪肤鹅颈,身材高挑,头戴帷帽的女子走了出来。 朱嵩濂赶忙介绍,“这是吾长姐红毓。” 朱红毓屈膝一礼,虽看不清她的容貌,可她一言一行中无不透露出她落落大方。 “见过红毓长姐。”郭怀都等人连忙回礼。 他们不是第一次听朱嵩濂提起过,红毓姐性子冷,但是待人和善。况且,朱红毓的年纪比郭怀都还要大几岁,喊一声长姐倒也合乎情理。” “舍弟给两位公子添麻烦了,红毓在此道谢。” “不敢,若言谢字,应当是我兄弟二人向嵩濂道谢。若非嵩濂向王、朱二位将军举荐,我兄弟二人恐怕还身居草莽,郁不得志。” 落草为寇容易,想要洗白可就难了。除非有硬朗的后台,否则一辈子要么毁在山里,要么烂在朝廷。 朱红毓同众人打了声招呼,而后顺手取了桌上的桃儿,独自寻了个清净的角落。 “当真是个清冷女子,不过这身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没等郭怀都仔细打量,朱权镇便端着酒杯来寻他。 众人把酒言欢,畅谈风月,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突然船舱外传来爆炸声,透过纱帘,只见外边金辉曳曳,无数烟火拖着长尾飞向夜空。火花四溅,一如盛开的百花。远远望去,在楼阁上,葳蕤灯火的衬托下,绚烂多姿。 “放船喽!”随着一声吆喝,岸上的人放开缆绳,游船在一片欢语中向远处的楼阁驶去。 浔江楼傍水而建,水路、陆路俱通。只是陆路早在黄昏前就挤满了人,其中不乏有官宦、商人、平民,但最多的还是学子和士子。 水路不同,浔江是大名国江河主脉之一,引浔江之水建造的水渠,每年能够灌溉万亩良田。浔江纵横东西,往来商船不断。或许是为了迎接什么大人物,京兆尹特意命人严控商船,偌大的江面上空旷无比,只留下数艘游船。 郭怀都等人走出船舱,扶着围栏,看到岸上人山人海,就连泊口都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嵩濂,这么多人,都是来参加诗会的?”看着岸边清一色的青襟白袍,少说也有千许。郭怀都没去过大都市,更没见过今日这般热闹的场面。 “往日的诗会可没这般热闹,听说是浔江楼花魁借此诗会欲招一夫婿,这些恐怕都是来一亲芳泽的。”朱嵩濂毕竟两年多没有回过名都,许多消息还是从曾经的狐朋狗友那打听来的。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天下士子闻声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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