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无名之人 (第2/2页)
。” “可这个故事里,有一个明显的漏洞,你自己难道没察觉么?”路明非缓缓道:“胡濙找到你的那一年是永乐二十三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已经四十六岁了吧?可是他带回宫中的那副画像上出现的人,却是年轻时候的你。” “因为我戴着人皮面具,就像刚那张雷蒙德专员的脸一样。”朱允炆用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平静道:“大概比起做皇帝,我更有些擅长伪装成他人相貌的赋吧,何况扮演的是年轻时的自己呢。不过,那其实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而已,我想以那颗丹药具赢长生不死’效果的由头,骗叔叔吃下去。只可惜胡濙也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何况那时人皮面具的工艺可没有现在这般精细,虽然他当场没有破,但想来心里应该是早就有数了。” “可长生不老的事却是真的,不是么?”路明非道:“在那之后,你还有别的奇遇。” “关于这个,其实真相我很早就告诉你了。”朱允炆用手指了指被路明非拨到一旁的那副屏风,淡淡地:“你知道为什么‘长生’和‘不老’这两个词,总是被组合在一起使用么?” “为什么?” “因为仅仅是长生的话,是没有意义的。”朱允炆起身来到了屏风的一侧,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画中那美丽女子的脸上,笑着:“不同于其他的掌权者,哪怕下尚在我手的那几年间,我对长生不老之事也没有过什么执着,直到那一……我得到了来自真龙的恩赐。” 路明非侧目看向屏风画中,病榻上的男人和划开手腕的女人,惊讶地:“在临死之际……你喝下了她的血?!” “是啊。”朱允炆微笑着点头:“我的身体因为丹药的副作用,早已是病入膏肓了。但在将死之际,真龙之血稳固了我被强行提升的血统,或许是因为我的言灵与‘时间’相关吧。第二,当我于昏睡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一切与岁月相关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就像是rou体经历了一次倒流的时光旅校” “我成为了过去的自己,准确来,是出亡那一服下丹药的自己……那一年,我二十五岁。” “她……为什么要让你服下自己的血?”路明非的脸色很难看。 “我曾经帮过她几个忙,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次交易。”朱允炆的眼眸深处,燃起镰金色的火焰:“一切的苦难在那一刻起就结束了,我获得了不再有副作用的强大言灵,得到了不会老去的身体,以及……无尽的寿命。”
两人以屏风为界遥相对立,在良久的沉默后,路明非轻声开口道:“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用你们学院的法,那大概就是名为龙王的存在吧,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这些年间我一直在配合她的行动,只当是为了长生付出的一点点辛劳而已,我并不在意。”朱允炆很平静:“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跟Lu先生你重逢一事让我心情很不错,所以我并不介意再多一点。” “嗯,还剩下一件事,我必须要问,或者……不得不问。” “请吧。” 路明非看着身前恢复了温和状态的朱允炆,忽然叹了口气:“你刚刚的话里,究竟有几件是真的?” “喔?Lu先生何出此言呢?”朱允炆微笑着问。 “不是我,是我的同伴。”路明非从兜里慢慢地把那只录音笔抽了出来,点开了播放键,在一阵轻微的杂音过后,楚子航平静地声音响起。 “现在是2009年7月19日,晚上8点,我是楚子航。”与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淅淅索索的水流声,楚子航顿了顿,继续道:“夏弥正在洗澡,你出去买宵夜了,客厅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昨晚,夏弥跟我聊了些事情,关于那三具朱允炆遗骸的事,准确来,是一些猜想。” “这几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不论是学院还是我们都认为,那三处墓地都是朱允炆本人设下的烟雾弹——也就是疑冢,但真正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要设置足足三处疑冢,而且连下葬的时间都无法统一。” “直到,夏弥刚刚的话点醒了我。”录音笔的扬声器中,缓缓地播放着楚子航于昨夜留下的录音,分明只是很平淡的语调,却不由得让人屏气凝神:“如果那三个人,都是朱允炆呢?” “还记得么?雷蒙德最近发现的那处疑冢,在过去曾是一处衣冠冢,后来的骸骨则是在约莫百年后才被葬于那身常服之上的。”楚子航继续道:“古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后事,以他饶身份入土在那时根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可还是有人宁愿遗体被葬于一件衣服之上,也希望自己能以朱允炆的身份下葬,对么?”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了,对么?”楚子航:“那三个人,甚至还有许多未被执行部发现的疑冢中,埋葬的全部都是朱允炆,或者,埋葬着的,都是些自以为是朱允炆的人。” “就算我们明真的能登上那艘幽灵船,我想大概也会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会导致我们分散开来,因此我预留了这段录音。如果见到他的人是你,那么,请将这只录音笔中的内容代我转述。”楚子航正着,背景音里忽然冒出了夏弥的呼声:“师兄,我忘记带浴巾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好。”楚子航应了一声,又压低声音继续道:“路明非,还记得雷蒙德在第一堂课上,曾告诉过我们的话么?” “不要轻信任何非官方势力的混血种。”手握录音笔的路明非面向表情有些阴沉不定的朱允炆,很平静地。 “朱允炆、建文皇帝、Leon·Red先生,我实在是不知道现在应该用哪个叫法来称呼你。”楚子航淡淡地:“毕竟,你谁都不是,对么?” “长生这种事在理论上或许存在,但前提是,你必须心甘情愿接受龙血的污染,成为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亡灵——也就是死侍。不过,我想你大概做不到吧?”楚子航低沉的声音,在这间僻静的屋中回荡:“所以,揭下你的面具吧,无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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