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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上篇) (第2/7页)
响动回头,座下黑狼顿时立住不动。 “别动,千万别动!”不远处的农夫开口了,“青云地界禁兵武、禁斗殴。要么循原路退回去,要么扔下所有武器,你还能保全性命。” 年轻将军忍不住笑了:“一个石龟,能奈我何!” “你比俾夏国的安成王、灵山的白候景还要厉害吗?”这农夫哈哈一笑,“六十年前、二十年前,他们就死在这里,死在你脚边的位置,你也试试啊?” 年轻将军抿紧了唇,眼里犹疑不定。 类似这样的传说,青云界里多的是。 信,还是不信? 追,还是不追? 家里的老头、军中的前辈,都反复说过青云地界不可擅闯,他从小听到耳朵都快长茧。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面临两难抉择。 众手下也在苦苦劝说。真正让这些浴血沙场的精锐裹足畏前的,难道只是区区一块石碑本身么? 当然不是。 这时,他的心腹抛掉长刀奔了过来:“将军,追丢了人才麻烦,余下的都能设法。”说罢低声献上一计。 卞将军呼出一口气,有些憋屈:“好,就这么办。卸兵甲!” 他这里近百人也飞快地卸掉兵器,只留一人看守,剩下的都跟着卞将军一同上坡。 他可以在国中肆无忌惮,但在这里……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坏规矩,不单是他。 “喀啦”几声,负碑的石赑屃又沉回地底,算是对他们赤手空拳的回应。 坡上的女娃大惊:“他们追来了!” “走吧。”首领招呼大家回身继续前行,“扔掉武器,就说明他们打算遵守青云地界的规矩,不敢再堂而皇之杀人。” 卞将军等人跟在他们后面,目光阴沉,但果然没再冲上前动手。 翻过山坡,心事重重的女娃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眼前一望无际的原野都辟作了水田,干道纵横,屋舍点缀其中,平民往来如织,分明鱼米之乡,哪里还算郊野? “好热闹!” 她忍不住回望故国,只是一界之隔,繁芜判若两世。 不远处的卞将军脸色更不好了,到处是人,哪能得空下手? 逃犯和追兵,居然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十丈,走得井水不犯河水,真是天下滑稽! 他身后的兵卫倒在窃窃私语:“这里就是青云地界!” “我看也没甚了不起,没传说中吹得那么离谱!” “这才刚进地界,哪到哪……” 沿主路往前走,不到三里,城镇赫然在目。 “离原镇到了。”首领的脸色稍微放松,“我去找亭长,也就是这个镇里最大的官儿。你们到前头那家酒楼等我,谁也不许乱跑。” 追兵就跟在身后,哪个敢乱跑? 女娃侧了侧头:“吴叔,看到那块令牌以后,亭长就会听你的话?” “会的。”首领吴叔很是笃定,入城之后就跟他们分开。路边就有医堂,他顺便把两个伤兵也带走。 没想到这镇子不小,街上开满商铺,百业百行,就连集市也是热热闹闹,门口还有戏班子搭台,演出的影子戏就是坡下农夫说的那一出,《安成王饮恨白松坡》。 比巴掌大的小人在戏台上又跳又唱,还能喷火。女娃看得入神,侍卫赶紧将她抱起来:“小祖宗,这里方可停不得。” 小姑娘心有不甘:“不是说,姓卞的不敢对我们下手吗?” “是……按理说是,但这里人太多。”戏台周围人挤人,容易被后方追兵下死手。 侍卫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看那里吹糖人儿,给您买一个如何?” 做好的糖人插满了木杆,随便买一根就能走,不耽误时间。 “不要。”女娃面露厌恶,“他拿嘴吹,沫子乱飞,脏死了!” 是了,小姐千金之躯,哪像他们这么不讲究? 侍卫无法,好在小姐这时拍了拍手:“算了,赶紧去酒楼。” 这应该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占地三百平,有上下两层,木头都刷着明漆,地面大块水磨方砖。 算不上多气派,但宽敞整洁。 外来者都有些惊讶,见多了这种边陲小镇的酒楼,哪个不是灰头土脸? 众人落座,随后卞将军也带着两名随从进来,被引去另一边四角桌,跟他们隔着半个厅。 卞将军不悦,指着窗边的桌子道:“我要这张!” 那桌子临窗,正对大门,谁进谁出都能看个明白。 不过桌边已有一客,身着白衣,正在举杯轻啜。 卞将军走去桌边,放下一锭大银:“兄台,借你位子落坐可好?” 锭子足有五两重,说话也比较客气。 这客人拿起银锭看了两眼,推还给卞将军。 伙计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几位客人,这张桌子是人家长期包下来的。我再给您找个好位置去。” 卞将军还未说话,客人已道:“想坐就坐,银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