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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当兵也要读书【二】 (第4/4页)
来,看过的人都纷纷闭嘴了。 且不说那一手铁画银钩的好字,便是文章内容也颇有可取之处。 相较于那些还只是单纯的光头学子,也许牧清寒的辞藻算不得多么华丽,形容算不得多么精美,便是引经据典也不如寻常学子那般整齐、繁多,可通篇上下,就没一句废话!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扎扎实实的立足于国家现状,从他亲身经历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出发,不光分析现状,还很诚恳地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当然,也许部分地方忠言逆耳…… 尤其他本人就已经做了许多年的官,又亲身经历了惨烈的朝堂斗争和皇位更迭,看待问题更加锐利,分析起来也越发一针见血,只叫人拍案叫绝,哪里能是那些大多数情况还只流于表面的学子能比的呢? 一句话,这是个做实事的人! 肖易生也看了他的卷子,完了之后就笑,说:“写的不错,可三鼎甲,悬了,便只奔个二甲进士吧。” 都说文人,文人,说到底,办事能力要紧,可才华,同样要紧。 当了几年武将之后,牧清寒溜须拍马、粉饰太平的功力越发不济,甚至辞藻也凝练的有些干巴巴的,读他的文章经常会有种冷不丁就被戳一下、噎一下的感觉。 这样的卷子,落到一干讲求文章格式和词句美观的判卷老师手里,绝对能给过,但也绝对不可能放在头几个。 不然日后一个两个的都效仿起来,还不得把上位者呕死。 忠言是好,可若日日都逆耳,当真不是人受的。 听了这话,牧清寒非但没沮丧,反而松了口气,只道:“老师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说的肖易生、何厉和杜文都笑起来,纷纷打趣道:“你人都杀过那么许多,难不成还怕考试?” 牧清寒却正色道:“还真叫你们说着了,到底是许多年没正经读书的,如今骤然重新下场,自然是有些惴惴。”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道:“我自己倒也不怕,只唯恐带累了先生你们的名声。” 说到底,他也是正经肖易生的门生,没得自家师门内一众师伯、先生、师兄师弟俱是有名的大小才子,偏偏他屡试不中,岂不丢人现眼? 肖易生等人也哄笑起来,笑完了,又安慰道:“放心,你这文章也算鹤立鸡群,等闲文生再没这般有见识的,若考官不取中你,只怕满朝武官和大半文官都不应哩!” 说归说,笑归笑,饶是有肖易生的话作保,牧清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没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除了上下朝就是埋头苦读,拼命做文章,轻易连应酬聚会也不去了。 好在众同僚都知道他有正经事要做,且等闲人也不敢得罪与他,便也都或真或假的鼓励一番,牧清寒也都乐得装糊涂,照单全收。 转眼到了春闱,杜瑕和牧清寒的一众师伯、师兄,以及要好的同僚都去等他出场,竟还有些许紧张。 过了会儿,考场大门开了,里头先后晃出来许多精神恍惚,神态萎靡的考生来,有的干脆就是被抬出来的,依旧昂首阔步的牧清寒果然十分鹤立鸡群。 不等众人发文,牧清寒自己先就接过手巾擦了擦脸,然后唏嘘道:“我已然全力以赴,若这回不中,我也当真是不能够了。” 唐洌就笑说:“莫要灭自己威风,父亲背地里还夸你哩!” 待到发榜那日,牧清寒果然如肖易生所言,中了二甲第九名,一时上下俱都欢喜无限,光是赏钱就发出去不知多少。 后明宗亲自主持殿试,又做主,将其点为二甲第一名,到底还是应了肖易生的话,死活没叫他挤进三鼎甲去。 后太尉府大宴三天,消息传到军营中,众人也都与有荣焉,转头读书识字越发勤奋刻苦了。 这些人见了面还都说呢:“如今我们大人也都是正经的二甲进士了,没得咱们还都给他老人家拖后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