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四) (第1/1页)
百花谷外,一处山崖之上…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站在崖边。 走近,前面一位,是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长袍修身,气宇轩昂,冰蓝色的瞳孔,失神般,捕捉不到一点情感,银白色的长发,言说不出的疏远感,给人莫名的寒意。 而他身后,是刚离开秋的病鹤孤,孤戴着鬼面,慢步走向前来,看不出一丁点受过伤的模样。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你答应我的,是时候…该应允了。” “区区小事,自会应允…不过没想到的是,你演技不错。” 孤冷笑道:“哼,演技不错?我看…那小子才是,我…只是在赌,至于那小子到底有没有看穿,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中年男人追问道:“无妨,不过…你为何不借机偷走他的秋笛,而是取走那没有用的信物?”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蠢,不是我不取,而是…那小子身上…没有秋笛!” “哦?” “我看,那小子八成是拿去做抵押了,你?不去问问你的老朋友?” 男子欲言又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无季”的前几天… 暮秋,西风渐起,大地转寒,几场秋雨过后,晨露微微凝了细霜… 秋穿过枫叶林,如鸟雀般轻踏上树梢,穿行在一片枯黄当中,惊醒几只惰睡的寒鸦,叫声厌人,半晌,枯黄色的大地被苍白取代,一片冰湖上,弥漫着nongnong的迷雾…冰湖之上,坐落着一座冰蓝色的城堡,高耸入云,迷雾中,冰殿时隐时现,梦幻一般。 … “你想询问摆脱无季的办法?” “正是…” “千百年来,只有一个季神,去往了不属于他掌管的季节,想摆脱无季的控制,谈何容易…” “冬老,你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吗?” 冬叹了口气,笑道:“他打破信物,融铸在了十二季坛中,但耗尽体力,被虚无吞噬,不知所踪,人们都以为他死了!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 “哼…后来?后来…他还活着,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秋告辞冬老… 冰殿外… 寒风呼啸,伴着些许冰雪,秋逆着凛冬的怒吼,挤开风雪,吃力的迈步向前,迎面彻骨的寒风,吹的少年微倾,摇摆不定。 没过一路冰雪,撷采一路白头,千丈寒凌,涅灭人心,驱冰雪,凝寒空,掌心印出片片枫叶,翻转着飞离手掌,在寒风中缓缓下落,铺就在冰雪之上,顷刻,化作一条枯黄色的长径,蔓延向远方。 不远处,是“寒凝冢”。 沿着皑皑的长梯,脚踏满地的枫叶,一路沙沙作响,穿行在茫茫的雾霭之中。 不一会,漫天的飞雪降得徐徐,不知是雪渐停了,还是此处未曾下雪,一抬头,才发现古冢已然屹立在不远处。 看着满天的风雪莫名小了,秋收回枫径,慢步向冢内走去,可没走出几步,空中突然传出一阵回音:“何人,胆敢擅闯寒凝冢?” 秋伫立在原地,朝着古冢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子季神秋,今日前来,特为拜访两位前辈。” “哦?你小子不去找枯和落,怎么想到我们俩个老家伙了?”
“两位长老莫要错怪,今日前来,秋只是想看看二位。” “当真?” “当真,只不过…秋…有一事相求。” “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所为何事?”一旁沉默的寒,没有过多言语,直接询问道。 秋没有回答,闭上眼,右眼角处的血色泪痕,发出微弱的光,他左手手心朝上,右手紧握住左腕,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汗,从手腕处,抽出一条带有血rou的筋骨… 秋表情微微扭曲,吃力的说到:“献宝…” … 宴席散尽,人影斑驳,只剩下四散的酒杯和凌乱的桌凳,几个佣人穿梭其间,时不时弄出点声响,亦或是几句私语声。 百花阁,一处阁房,春独坐轩窗,倚靠在窗框之上,修长的玉足搭着窗棱,微风中,长发随着衣摆,轻声的飘舞着,细看,春恰似一个镶进窗框中的美人,令人痴醉。 左手握一壶凉酒,右手执一指空杯,斟满,却迟迟不肯饮下,只是迎着暮春的风,倾给风中远行的旅人。 昨日的宴席,蒙面的少年,婆婆发间的枯叶,一霎那倾心的眼神,那个人,真的好熟悉,却始终认不出是谁。 是他…或许是,但春不愿那么想… “吾欲于人为君, 亦欲于人非君, 愿君倾心于我, 亦愿过此凡生。” … 你,现在…在哪? …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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