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了 (第1/1页)
九月底的湾里,被两场秋雨洗过以后,比去年冷的要早一些,街道两边的桂花树下,金黄细小的花瓣淋了一地,密密麻麻的,任由经过的人踩来踩去,看着可怜巴巴的。 天一入冷,上课迟到的人就多了起来。 我们寝室里的人都爱睡懒觉,定了三个闹钟,早晨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第三遍闹铃响才掀开被窝,一个个人荒马乱的,洗完牙刷完脸就朝教室冲,谁还顾得上去吃个早饭,马上快点名了。 第一节课,是政策和法律法规,我满头大汗的摊开《营销伦理》,翻来翻去的找不到老外教昨天讲到的那一页。 李建华在香梅楼那边的教室里,天灵盖上飘着汗气,捧着我的《政策和法律法规》,也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外教说这一节课的内容不会考,同学们只要了解就可以了,但我该讲的还得讲。 他不说还好,一说人都跑了,课休时间,孙友余先揭的竿,好几个人都跟着溜了。 我想溜出去吃个早饭再回来的,想了想又没溜,放了学跟马小会去吃饺子。 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听老外教继续念经:法律约束行为,道德约束心灵,我们先讲道德,道德的教化,它具有强大的社会引导作用,社会的主体是人,道德作为行为规范和价值评判的总和,支配着人们最基本的观念和立场,但是… 但是,我听着听着就跟睡罗汉一样的,单手托着脑袋打起瞌睡,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感觉到教室的门突然开了,走廊里阳光倾洒,流成一道耀眼的门帘,我姐拎着拖鞋从光芒万丈里走了进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使劲揉揉了眼睛,不是睡着了在做梦,真有一个人进来了,不是我姐,是米晶班主任拿着一个本子,来一趟突击检查,记走早退和旷课同学们的名字。 妈的,太悬了,幸好没出去买包子吃。 第二节是副课,同学们都以为班主任检查过了,不会再来了,班级里留下来听课的人所剩无几,有好多回了寝室,还有的混进别的班级听课去了。 我没有走,坚守阵地,听老外教慢斯条理的讲《社会学说》。 他说青年人一代是未来建设和推动社会前进的基础力量,历史的巨轮一直是朝前滚的,每一位国民都是国家发展运转里的一颗螺丝钉,现在请把书翻到下一页,我们来讲贡献和奉献的区别,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睁开眼睛,先来回答我的一个提问,没有的话,你们接着睡,我接着往下讲… 讲台下的几位同学,身披金黄暖光,睡的一片祥和,把我也包括进去。 老外教念完一堂课,起身拂一拂衣袖,端起大茶杯子,悠然而去。 我坚持到最后发现,同学们的以为是对的,班主任真的没有杀个回马枪。 春困夏乏,秋天打盹,我跟留下的那几个人一样,一觉睡到下课。 铃声响起,放学后的校区里,学生如出洞觅食的蚁群,一波波的流向食堂,周围的快餐店和面馆里。 今天阴历初八了,给自己悄悄过了个生日,点了一碗面,再过七天,又是一年中秋佳节了,然后再过六天,我妈的忌日就到了。
想起小时候,每年生日这一天,我妈都会给我煮一碗韭菜挂面,她说:过生日,要吃长寿面的,活的长长久久。 我说:但这韭菜一根根的,也太长了吧。 我妈拍了拍自己额头:哎呀呀,和挂面下顺手了,忘切了。 我:%$& 一边吃,一边想着想着,眼眶就泛红了。 马小会说:咋了,面很辣嘛? 我说:辣,辣椒油拌多了,有点呛。 马小会说:那别吃了,再点份饺子吧。 学着马小会的口音:别介,自个加的佐料,含着泪也得吃完。 马小会笑了:哈哈,学的有点像了,跟你说啊,咱俩挣的那三千块,我办了一新账户,全存了,密码前三位是我寝室号码,后三位是你寝室号码,记着啊,需要用钱时你就来取。 我说:恩,存着涨利息吧,除了吃饭,我也用不到什么钱。 马小会说:得,涨出来的利息都给您,下午你们什么课? 我说:一下忘了,来来回回就那几门主课,先听后背呗。 马小会吃过饭,哈欠连连,回寝室补一小时午觉。 我一点也不困,上午睡一大节课,精神抖擞的去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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