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1/1页)
敲了敲书房门,里面传来唐士谦的声音,“谁呀?” “是我,老爷,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您里面没事吧?” “夫人定是看错了,我这里一切正常,夫人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唐士谦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见人走远了,才放心的关上房门。 此时屋里正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的后脖颈处有一黑色鸟形印记,看到此印记,唐士谦便知道来人是谁。 气氛煞是紧张。 唐士谦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眼前的黑衣人露出jianian佞的笑容,“我是代我家王子向丞相大人表示感谢的,若没有大人的帮助,这场战役鞑喇怎会胜的如此漂亮。”顿了顿,“还有,我家王子让我告诉丞相,那件事他定会守口如瓶。” “希望你们家王子说到做到。”唐士谦面上波澜不惊。 “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说完黑衣人再次钻进了黑暗,书房再次回归了平静。唐士谦再也冷静不了,波涛汹涌的恨意将他吞噬,若不是那件事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他岂会受他们这些宵小的威胁。 在这漫长的黑夜,内心波涛汹涌的还有一人。谢芷宁看到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李嬷嬷朝谢芷宁摇了摇头,带着屋里伺候的宫人悄悄下去了。 谢芷宁将一条毯子盖在了背对着躺在雕花细木贵妃榻上的太后身上,“夜里凉。” 闻声,太后扭了过来,“宁儿,你怎么来了?” 谢芷宁看向桌子上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的饭菜,略感惋惜道:“宁儿是闻着香味来的。本想蹭两口,太后没动筷子,宁儿也不敢。” 太后看得出谢芷宁是想劝自己用膳,古灵精怪的丫头,竟用这样的借口,转而叹了口气,“哀家哪里吃得下,这些年与鞑喇次次交锋次次败,大景要是败在哀家手上,哀家哪还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哪里次次败了,上次祁将军不还打败了他们,守住了邓州。太后,您要想开些,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下次就有可能赢呀!” 太后摇摇头,“你呀,还小,这些事情还不懂。这可不单单是战败这么简单,下面又会有多少人借题发挥,传出多少流言蜚语,说哀家把持朝政不肯还政于皇帝,一个女人当家,鞑喇才会如此猖狂。把责任全归咎到哀家一人身上。皇帝懦弱,要不是哀家在前面替他挡着,那些个大臣能把他吃了。” 谢芷宁气愤不已,气咻咻的说:“谁要是在背后说太后坏话,宁儿就上去揍他,揍到他说不出话。他们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大景若不是有太后在,他们还能安稳的坐在家里,鞑喇早就把他们的家给端了。他们看不到这些年太后为大景殚精竭虑,宁儿可是看在眼里。” 说完谢芷宁还在回味,自己也不是不学无术呀,自己还知道殚精竭虑这个成语呢! 太后被谢芷宁的义愤填膺给逗笑了,把谢芷宁拥入怀中,宠溺道:“还是哀家的小宁儿心疼哀家。” 谢芷宁探出脑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乞求道:“那太后能不能不让宁儿这么心疼,用些吃的,不然宁儿会更心疼的。” 太后起身,“好好,不让你心疼。” 谢芷宁跳了起来,欢呼雀跃的为太后布菜。 翌日,唐雅萱早早进了宫,一坐就是大半天,太后知道她可不是想自己了这么简单。这个侄女她了解,脸上藏不住事。 “萱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哀家说呀?” 慌了神儿的唐雅萱吓了一跳,“啊,没,没有。” 打坐到这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太后才不相信,追问道:“真没有?是不是你娘让你来的?” 唐雅萱面上一窘,心虚的低下了头,“既然姑母您猜到了,那萱儿就不瞒您了,不知姑母打算如何处置外祖父和小舅舅。您能不能派兵去救救他们。”眼神里带着期盼。 太后心想果然不出她所料,果然是崔氏让女儿来她这求情的,敛了敛声色道:“萱儿,回去告诉你娘,如何处置你外祖父和小舅舅这是朝堂上的事,不是她一个深宅妇人能置喙的,让她莫要再生出什么心思。”
回去之后的唐雅萱一字不漏的把太后的话告诉了崔氏,崔氏听了眼一横,说她是个深宅妇人,不要置喙,难道你就不是个妇人。 接下来的几天这大月宫的大气压低到了极致,就连伺候的宫人都要抖足了精神生怕犯错,进出雍华殿的大臣是一波接一波。 这天,从雍华殿传出来一个消息,鞑喇大王子欧阳泽和灵香公主下个月要来大景了。 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为了促进邻里邦交,其实就是来逼大景尽快投降外加和亲的。 大月宫忙活了起来,里里外外都在为这次的宴席准备。虽是张灯结彩,可大家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 听说鞑喇王已经六十多了,后宫的嫔妃不计其数,王子公主几十个,估计鞑喇王连儿子都认不全,这次和亲,他们随便扔过来一个公主,可大景能和亲的就两位,真是替两位不值。 可他们也只是卑微的宫人,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们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歌舞升平,却没有几个人有心思观赏。 上首坐着谢煜和太后,左边是皇子和大臣,还有的是拖家带口的。右边是女眷,包括太妃、公主、郡主、官职比较大的臣子也能带家里的女眷。 谢婉晴和谢芷宁的座位在最前排,只是谢芷宁并没有来。前一天太后告诉谢芷宁不要去了,谢芷宁知道太后是想保护她。 看着左边空荡荡的座位,别提谢婉晴面上有多难看。身后的人自然而然认为这次和亲的要是永乐公主了。 谢婉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太后,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打湿了睫毛,看来太后早就打算把她推出去了。硬生生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攥紧了拳头,看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内侍一声,“鞑喇王子公主到。”众人齐刷刷的往殿门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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