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耻_第七节 托孤帝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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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托孤帝姬 (第2/3页)



    心绪不宁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靖康元年的大年初二到了。

    仿佛心照不宣一样,茂德帝姬继续通过金枝向李慢侯传递消息,昨日也就是初一,金兵攻占了相州,这是临近黄河的一个州,再往南就是位于黄河边的浚州,结果今日金兵就攻陷了浚州。从消息传递的频率来看,金兵所过之处,几乎是没有战斗,就直接攻陷城池。浚州守将河北、河东路制置副使何灌退保滑州,滑州就在黄河南岸,跟北岸的浚州隔河相望,甚至有浮桥相连,何灌的部队就是从浮桥上后撤的。

    这个时代的黄河,是北流的,并不是从山东入海,而是一路往北,从天津一带入海。黄河岸距离开封也比后世要远很多,后世的黄河几乎就在开封城外,距离河北的新乡更远,而现在的黄河则几乎贴着新乡,距离开封更远。不过这种远近,对于怯懦者来说没有意义,当金军突破宋辽界河的时候,宋徽宗就嚷嚷着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这种懦弱话语了。

    果然,大年初三,何灌又从滑州逃回东京,这样的人竟然留着不杀。因为他是功臣,宋钦宗继位的功臣,宋徽宗决定禅位当日,阻挡郓王赵楷入宫面圣的就是这个何灌。他本是要取河北前线抗敌的,可一直拖延。他坚决反对将京城的军队调往河北布放,认为金兵不可抵挡,如果将精锐都调取河北,担心无法善后。虽然胆子小,见识倒也有。果然按照他猜测的来了,派往浚州的禁军一触即溃,逃到了南岸的滑州,传闻金军在北岸敲了一夜鼓,然后南岸的部队都逃光了,零头的就是这个何灌。只因为他帮助宋钦宗上位有功,皇帝也只是不肯见他,让他在开封城西北隅继续带兵,对他没有任何责罚。

    随着何灌的逃归,开封一片大乱,其实打败仗也没什么。毕竟金兵初兴,兵强马壮,宋兵陈腐,积弊甚深。可是连打都不敢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带着开封最能打的部队防御河北浚州的梁方平该杀,防守黄河的何灌也该杀。但还有一个人更该杀,军队打败了,不想着收拢部队,死守开封,带头跑了,这个人正是宋徽宗。

    他儿子宋钦宗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他,宋徽宗借口东巡,任命亲信蔡攸为他出巡的行宫使,跟他一起仓惶出逃,这影响就太坏了,不管官府怎么封锁消息,怎么安抚民心,开封城的居民也不可能相信。

    此时有能力的都想着跑,往南方跑,蔡京显然是有能力的。老皇帝没跑,蔡京自然不敢跑,老皇帝都跑了,他就毫无顾忌了。新皇帝微信不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新皇帝身边,也大都是蔡京提拔的官员,不可能针对他。

    蔡府大乱。家丁、仆役乱作一团,有的是按主人的命令收拾家私的,有的是树倒猢狲散趁乱逃跑的,还有趁着混乱偷鸡摸狗的。

    看守李慢侯的家丁,此时早跑的没影了,机会比他想象的都好。

    但李慢侯看着这如同抄家一样的情景,反而叹息了一声,跑当然是要跑的,此时不跑,就是傻子了。

    从容的带着细软,跟金枝一起,大大方方的走后门离开,路上遇到了太多蔡家人丁,没有一个管他。

    此时李慢侯穿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是让金枝这几天偷偷弄来的,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装着一百两黄金,他有一千两,剩下的都暂时扔进蔡家水池深处,日后有机会在捞出来,带是带不走的,一千两黄金将近八十公斤,他根本背不动。

    有一百两,其实也够他度日了。

    但站到街上,他才明白,什么叫大厦将倾,什么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整个街面全都乱了,到处是扶老携幼出逃的居民,夹杂着富人家的马车、童仆,拥挤在城门处。守城的士兵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跟居民在城门处互相对峙。

    “老爷,不然我们回去?”

    金枝死死拽着李慢侯的衣袖,生怕在人群中挤散了。跟李慢侯不同,金枝对蔡家的观感颇好,好吃好住,府里上下对她都客气,连她喜欢的这个名字都是蔡府给起的,她实在找不到逃走的理由。

    “回去?蔡京都跑了,回去干什么?”

    李慢侯没好气道。他在生军队的气,这时候挡着老百姓干什么,这些人对守城没有任何帮助,让他们逃出去,没准还能节省守城的粮食。如果说担心金兵趁乱夺门,那担心的也太早了。不知道这命令是哪个狗官下达的,逃跑的皇帝不拦,却要拦着百姓?

    不光是李慢侯这样想,其实所有的人都这样想,尤其是挤在最前面的一群学生叫嚷的最凶,出口成章的跟士兵对骂,其他百姓在身后帮腔,让一群学生更加得意。

    这应该是附近的太学生,李慢侯心中猜测。他不认识汴梁城的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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