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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有十多天的时候,刘大河怎么也睡不着觉了。 跟班主任打过招呼后,便提前卷铺盖回了家。 回家后,这一情况也没有改变。 每天熬到极困的时候,才能迷迷糊糊睡上两、三个小时。 醒来后,头脑昏昏沉沉,浑身乏力。 这令他十分恼火。 母亲便领他去本村的大夫处让看看。 大夫根据他的症状,认为是脑神经衰弱,给他配了些安神丸、补脑素、谷维素和维生素。 建议尽量不要喝安眠药,会对大脑形成强烈刺激。 刘大河喝了这些药后,疗效不是很明显,不过睡眠时间稍稍延长了些。 母亲就想办法捎话,让父亲尽快回来。 离高考还有七、八天时,父亲赶回来了。 第二天,父子俩去了趟县医院。 县医院的医生也认为刘大河患的是神经衰弱,又给配了些药,并嘱咐两类药不可同时服用。 之后,父亲便领着刘大河回家了。 考试前一天,母亲托了人看家,一家三口上了县城。 找了家旅馆安顿下来,就等高考时间的到来。 第二天,刘大河顺利地完成了上午的语文考试,下午的数学考试便成了滑铁卢。 前面的题做得还可以,到了后面的论证题,他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心脏就像一只疯狂的小鹿在撞击着他的胸腔,嘴唇发紫,两手发抖。 后来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由于过度紧张,引发了紧张性休克。 只听“咣当”的一声,刘大河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 监考老师及时报告了考点负责人,负责人马上通知待命的救护车人员,将人送往医院抢救。 守在考点门口的父母,只知道救护车送走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考试结束后,考生们几分钟就走光了,可刘大河始终没有出现。 父亲终于明白了,救护车送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刘大河,夫妻俩赶紧向医院跑去。 赶到医院时,刘大河已经苏醒了。父子俩谈了会儿话。 父亲说得去收费处缴费,便去找大夫。 大夫告诉他,孩子患的是一种心理疾病,是典型的考场综合症。 平时不会出现,遇到特定的场合,比如说考试,尤其是重大的考试,患者就会产生高度的紧张,进而就诱发了休克。 因为是心理疾病,很难治愈。 刘大河父亲听明白了,他的孩子与高考基本无缘了。
他迈着颇显颓丧的步子走向了收费处。 刘大河没能参加第二天的考试。 第二天下午出院后,就和父母回了家。 晚上,父亲对刘大河说:“河儿,这就是命啊! 你就安心做个农民吧! 做农民也有他的好处,春种忙一个月,秋收忙一个月,一年十二个月能坐十个月,这是其他行业所没有的。” 从此,刘大河就过起了像父辈一样的生活。 春种秋收,空余时间,只要地还没冻上,就四处打工。 和大多数男性农民一样,他学会了抽烟,喝酒。 刘大河醒来时,天再次黑了下来。 列车已经过了省城,路过的站牌名熟悉而又亲切,马上就要下车了。 朱志远就坐在床铺一侧靠窗的折叠椅上。 下床后,刘大河对朱志远说,睡了个很好的觉,叮嘱朱志远有空去趟他家,说不准正好赶上杀猪菜。 朱志远挽留刘大河到他家住一宿,刘大河说还有行李。 下车后,和伙伴们租个车,一齐拉了人和行李回去最为方便。 叮嘱常联系后,便彼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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